温以安停在一座两层的楼房旁,古色古香,有着江南的韵味,大有寻访的意思:“时昭,好玲珑别致的地方,咱们进去瞧瞧。”

时昭刚应道“是”,温以安早已不见踪迹,略微走过画屏,亭台楼阁,比比皆是,是个富饶的所在。走上台阶,绕过庭院,听到一阵敲锣打鼓声,想着,小姐定然是凑热闹去了。

此时温以安早已到了大堂内,唱戏台上,有一副雨中梅花图摆在桃木彩盒上,那梅花若隐若有,倒真是某位姑娘藏的心上人送的梅花,无数目光盯着,也不知花落谁家。

此时锣鼓声停,梳着朝云近香髻,穿着绿野坠珠色的襦裙的女子,拿着团扇,步履轻盈,微微施礼:“鄙人姓浅,单名一个绣字,感谢各位客官亲临鄙馆,近日我馆用新寻来的丝线打造了一块方帕,今日与各位有缘之人碰面,我家主人认为,千金以求的大多是俗人之法,故此,寻求有缘人,两人一组,以梅作诗,意境最配者得。”

堂下一阵欢呼,也有不少人有些许疑问:“那请问姑娘,自由组合,还是抽签决定。”

浅绣目之所及,正是发言的那位公子,她美目似盼,倩然一笑:“这位公子问得却是一方面,在我的右手边有一个瓷瓶,里面有着相同数字的纸条,只是我们只取壹到拾,若是壹到拾没有人抽到,那绣帕会收入我馆,等下一年的有缘人。”

这数千纸条,倒是像在寻冥冥之中的有缘人,众人虽有叹息,继续问道:“若是一组得胜,毕竟丝帕只有一块,要如何决出最终获得者。”

想起主子的安排,不得佩服,只是这也着实让人为难,浅绣抿嘴一笑:“鄙馆不定最后获得者,若一组胜出,此丝帕由两人共有,我们不予干涉,共有者自行分配,好了,各位还有什么疑问,没有,就请抽纸团。”

人群簇拥着在四处花瓶模纸团,温以安也兴起拿了一个,翻开之时,恰好是个“拾”字,心底满心地感谢。

花瓶旁渐渐寥无人迹,浅绣轻摇团扇,甚是妩媚:“好,请安静,现在有请抽到壹的客官分别进入左右两旁的小屋。”

话音落后无人从两旁进入,直到念到玖的时候,才有两人徐徐进入,一炷香后,浅绣念到拾,巧的是,“拾”竟然也是双双而入,看身形是位公子,因两边兼有画帘遮住,未曾见得那位公子模样。

又一柱香的时间后,四位小童捧着托盘出来,浅绣一一阅过:“刚才第九组的情况是,左边的王公子写的是洪适《江城子》中的‘底事远烦骐骥足,梅岭外,砚台边’。右边的陈公子提笔之处是李白《草书歌行》中的‘笺麻素绢排数厢,宣州石砚墨色光’。两位公子一个定景,一个定物,很是可惜。

第十组左边的颜小姐的诗句是“‘质禀山川秀气生,良工砥砺体因成。濡毫时注冰壶水,方寸池中彻底清。’关于诗人并未提及。右边尹公子的诗句,,,。”

台下响起尹公子的诗句如何,浅绣拿着两张纸比较,除了字形一个秀气,一个俊逸外,一字一句皆是一模一样,不可思议时,已被挑帘而出的原宇宪抓住手,他拿过另一张纸,上面所写却与自己并无不同,可这是临场而做,抄写绝不可能,也不由惊奇。

浅绣去请安姑娘时,帘内早已空无一人,据小童而言,那位安姑娘被另一位姑娘拉走了,由于不见踪迹,浅绣只好宣布:“今日,这砚的得主是宪宇公子。”

温以安早已被时昭拉到了大街上,温以安眼看着到手的绣帕就如此不翼而飞,甩开时昭的手:“时昭,你拉我作甚,到手的东西都不见了。”

时昭却是感觉好险,幸好没让小姐看到那位宪公子的模样,自己刚瞧到的时候也是大惊,他竟然就是小姐救的那位公子,只是现在要作何解释,见小姐在往回走,时昭假意擦着眼睛:“小姐,时昭只是听随从说大街上有表演杂耍的,就没想,一把就把你拉出来了,让你失去了绣帕,对不起。”

看着抽泣的时昭,时昭自打随自己入洛城,都是在高墙围绕的地方,哪如以前,时常可以瞧些有趣的杂耍,绣帕何处没有:“好啦,此处好像也没有什么杂耍的,咱们去那边瞧瞧吧!”

时昭瞧格格已经不计较,就随着她一起在街上闲逛,难得的惬意悠闲。一抹蓝色的身影从相反的方向飘过,正是拿着宣纸的原宇宪,故而擦肩而过时,有种熟悉的味道,再回头,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烟。

温以安却回到梅林与林中的婆婆话语,心灵手巧的她正在给老人盘头发。

银色的发丝经她之手,似焕然一新。

那位婆婆看着她端起的镜子,见发髻齐整,直夸不知谁能碰到如此善良的姑娘。

原宇宪在街中又看到卿遥,跟着她的身影去,又回到这片梅林,恰好看到比梅花还令人心动的笑容。

温以安似有感应,回头看了一下,没见到人,继续与婆婆聊天。

“婆婆说笑了,此心安处,才是君。”

原宇宪藏在梅树下,偷偷记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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