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明那双厚重的军靴无情地碾压着地面上潮湿的苔藓,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能感受到脚下那柔软而又湿滑的触感,同时也在这废弃防空洞的岩壁上留下了一串断断续续、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跟在后面的陈峰,他的呼吸声犹如一台破旧不堪、漏风严重的手风琴,时断时续且异常沉重。每艰难地向前行走二十步左右,他就得依靠在旁边那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的输水管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因为他右腿上的伤口正不断地向外渗着一种诡异的蓝紫色液体,那显然是β-12 试剂混入血液后所产生的可怕征兆。
就在这时,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从洞顶的喇叭中传来,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在这片寂静的空间中炸裂开来。这个声音属于那个脸上有着一道狰狞刀疤的家伙,伴随着变调的狂笑声,他大声喊道:“哈哈哈哈哈!你们还剩下四个小时!好好看看吧,你这位所谓忠诚的副手,现在是不是特别像三年前那个被灭口的缉毒警啊?”
听到这话,陈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般,他猛地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左边胸口处那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弹孔疤痕。在应急灯昏暗的光芒照射下,这道疤痕竟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珍珠母光泽,显得格外醒目和恐怖。
李思明看到这一幕,他的瞳孔骤然间猛烈收缩起来。因为他清楚地记得,眼前这道伤疤正是由他亲自射出的那颗 9mm 帕拉贝鲁姆弹所造成的创口。那是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在滨江码头那场激烈无比的交叉火力当中……
“当年那枪本该直直地穿透我的心脏!”陈峰面色阴沉,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他的右手食指用力地抠进胸口处狰狞可怖的疤痕之中,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撕扯声,竟然生生地扯下了一层仿真皮肤。
刹那间,一道微弱的光芒从他的伤口处射出,紧接着一个小巧玲珑的皮下微型投影仪缓缓升起,并迅速在空中投射出一份经过高度加密的文件。这份文件详细记录着 1997 年那次救灾行动中的所有物资清单,其中一项名为“氰化物检测仪”的条目格外引人注目,因为它被醒目的红色标记所覆盖,而其数量恰好与七位不幸“殉职”的官员相对应。
就在这时,从防空洞的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而厚重的齿轮转动声,仿佛有一头远古巨兽正从黑暗中苏醒。伴随着这阵响声,苏婉清惊恐万分的尖叫声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其间还夹杂着刺鼻浓烈的柴油味道。
李思明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那扇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铁门应声倒地,扬起一片尘土。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却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成冰。
只见在这个深达三十米的垂直矿井底部,苏婉清正被一根锈迹斑斑的绳索悬挂在一架同样破旧不堪的升降梯内,摇摇欲坠。而在她的下方,则是一池翻滚沸腾、冒着滚滚浓烟的β-12 原液池,那灼热的温度和刺鼻的气味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更为恐怖的是,苏婉清脖颈上那条珍贵无比的陨石项链此刻正在快速溶解,一颗颗闪烁着奇异光芒的荧光粒子从中逸散而出,它们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自由飞舞,并逐渐拼凑出一幅清晰可见的市政厅三维地图。
“密钥竟然是活体脑电波!”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电子音效,刀疤脸那狰狞可怖的全息投影突兀地出现在晃晃悠悠的钢索之上,犹如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一般。他那充满戾气与癫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那个该死的苏振华,在临死之前居然将至关重要的地震数据深深地刻进了自己女儿的海马体之中!”
听到这一惊人消息,原本还算镇定的陈峰瞬间脸色大变,毫不犹豫地如同一头猛虎般猛然扑向不远处的控制台。只见他那被 β-12 强烈腐蚀性液体侵蚀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右手,以一种决然的姿态径直插入了布满密密麻麻线路和元件的电路板之中。刹那间,耀眼夺目的火花如同绚烂烟火般四处飞溅开来,噼里啪啦的爆鸣声不绝于耳。
而站在一旁的李思明,则满脸惊恐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控制台上的计时器。在那不断闪烁跳跃的数字中,他清晰地看到倒计时已然停止在了 00:07:19 的位置。然而,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并非是炸弹爆炸的倒计时,而是整个城市供水系统即将切换到受到严重污染的管道所剩下的最后时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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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市政厅地下整整三百米深的地方,有一个巨大而神秘的空间。这里弥漫着刺鼻难闻的气味,七把造型奇特、散发着诡异气息的骨椅环绕着一池正在剧烈翻滚沸腾的 β-12 原液池。
在这片幽暗阴森的环境中,一名满头白发的男人缓缓地摘下别在胸前的国会徽章,并面无表情地将其随手扔入了那咕嘟咕嘟冒泡的原液池中。只听见“嗤啦”一声响,那枚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金属徽章眨眼之间便在滚滚升腾而起的紫色烟雾中迅速熔化变形,最终竟诡异地凝聚成一只展翅翱翔的鹰隼图腾。
紧接着,一道道明亮耀眼的全息投影开始接二连三地亮起。随着光影逐渐变得清晰稳定,六个戴着骨质面具、身形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身影依次浮现在那六把骨椅之上,仿佛从黑暗深处悄然苏醒过来的恶魔。
“第三区的供水管道已经开始出现渗透现象!”第三席那低沉而阴冷的声音,仿佛经过了十三重严密加密一般,在通讯频道里响起时,竟如同一条潜藏于黑暗中的毒蛇发出的嘶鸣声,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就在此时,另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只见第七席原本清晰稳定的投影突然间发生了剧烈的扭曲,随后竟然露出了半张布满菌斑、显得异常狰狞恐怖的脸庞。他急切地说道:“不好了!张磊的尸体不知为何被国际记者协会给截获了,而且更糟糕的是,他们还在其胃部发现了一枚神秘的记忆胶囊!”
与此同时,那个满头白发的男人静静地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只见他毫不犹豫地用力一划,瞬间便将自己的掌心割破,鲜血汩汩流出,一滴滴落入眼前的原液池中。刹那间,整个池子犹如沸腾了一般,疯狂地翻滚涌动起来。紧接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那些血水迅速融合在一起,逐渐汇聚成一座逼真的城市立体模型。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这座由血水构成的城市模型之中,有七个醒目的红点正以惊人的速度不断蔓延扩张着,就像是一群饥饿的猛兽,无情地吞噬着地下管网。这时,白发男人面无表情地开口道:“立即启动‘蜕皮计划’!”说罢,他再次举起那只受伤流血的手,用指尖蘸取池中的血水,然后在模型之上飞快地勾勒出一条全新的路线。最后,他冷冷地命令道:“想尽一切办法,将当前的舆论焦点引导到化工厂爆炸案上去,并且要想办法让市长亲自前往事故现场进行慰问安抚工作!”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第四席那张看似坚不可摧的骨椅竟然毫无征兆地崩裂开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摧毁。随着骨椅的破碎,一个隐藏在椅背夹层之中的神秘物体也随之暴露出来——那是一卷略显陈旧的老式胶卷。
时间仿佛回溯到了 1997 年,胶卷中的画面在弥漫的硝烟中缓缓展开。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坠机现场,此刻却出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七个头戴防毒面具、身形高大的身影,正围绕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忙碌着。他们的动作熟练而冷酷,手中的工具闪烁着寒光,正一点点地将尸体上的皮肤剥离下来。
镜头逐渐拉近,最终定格在了一张年轻的脸庞上。那双清澈而惊恐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让人看后不禁心生怜悯。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二十年前的李思明,那时的他还只是个青涩稚嫩的少年。只见他身穿一件醒目的救灾志愿者反光背心,双手紧紧握着半块染满鲜血的陨石,身体微微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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