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很多年没有在老家过年了,自从把我接到南江生活后,很多年都是在南江过年,然后初二才会回老家探亲住几天,有时候甚至会直接出去旅游,干脆就不回老家。
今年好不容易在老家过一次完整的年,所以家里人就打算过得红红火火的,从小年就开始打扫卫生、备年货......除夕当天一大早我就被妈妈从被窝里薅起来干活,让我给哥哥打下手,我们家算是复式别墅,面积大房间也多,每个房间门上都要贴剪纸、年画,所以光是贴春联就贴了一上午。我个子小,要我自己贴房门的话,需要踩在板凳上才能贴到房间门顶上。但是不需要我自己贴,我只需要跟在哥哥后面,给哥哥递上剪纸什么的就好。
我想起了我还没到南江生活的时候,那时候快过年了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回来过年,那时候也是这样子,我们几兄妹贴房间门的剪纸、门联,那时候哥哥也还小,也需要踩在凳子上,我就站在哥哥旁边,帮他扶住凳子,以免他站不稳摔下来。当然,那时候我们还是住在以前的老房子,老房子没有那么多房间门需要贴,我三兄妹给爸爸打下手贴完大门的春联后,十几分钟就可以贴好剩下的门联。
后来老房子拆了建了现在的房子,尽管现在的房子方方面面都比以前好太多了,但是总是比以前的老房子少了些人味,直到今年,这个房子才完完全全沾染上了我们这个家的气息。
远远看去,贴好春联的房子红装素裹一样,久违的年味迎面而来。
老家还保留着除夕、初一去祭拜祖先的习俗,贴了春联就要杀鸡准备祭品。祭祖的时候是整个大家庭一起的,我们家本来就是人多,加上叔叔伯伯家,去祭祖的队伍浩浩荡荡,上一次见这么大的阵势,好像还是我小时候没到南江生活的时候呢。
下午就是开始在准备年夜饭,年夜饭我依旧插不上手,爸爸洗这洗那,妈妈主厨,姐姐给妈妈打下手,什么活都干完了,我也就没事干,闲着找安落然玩了,她放假后和我玩了几次游戏,后来好像又忙起来了,游戏也有几天没有上线了。安落然跟我说她回她爸那边了,我还好奇问过她,以往都是去她爸爸家吗?她说不是,以往都是和妈妈一起过年,或者和妈妈出去旅游。
那今年为什么要回去呢?
安落然说是她爷爷要求的,大家都不好拒绝。
也是,谁能拦着爷爷见孙女,隔辈亲也挺好。
今天除夕,安落然她应该不忙了吧?
可是我下午给她发的消息,她晚上才回复,那时候我已经坐在院子里和大家一起烧烤、放烟花了,等我看到安落然消息的时候又是过去了一段时间。
我看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回复了,但是安落然又是很久没有回消息,我只好把手机调振动放在内兜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逗小侄女玩。
姐姐搞了块幕布在院子里投影和大家一起看春晚,还好我们家前院大,划一片地烧烤还可以又划一片地放投影仪。我原本和小侄女们在大门边上放烟花,但是玩着玩着兴致也不高了,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和家人聊天偶尔看一下手机。
大堂哥的女儿很喜欢黏我,原本和其他小孩在门口玩烟花,看到我坐下后又挨着我坐下了。
小侄女胖嘟嘟的很可爱,我看到她搬了个小凳子选择挨着我坐下而不是挨着她妈妈,我顿时被她可爱到,干脆就把她抱在怀里逗她,小孩子爱吃瓜子但是还不会磕,我就剥好喂她。
“甜甜今晚要不要和姑姑一起睡呀?”大嫂看到小侄女这么黏我,也打趣小侄女问她要不要和我一起睡觉。
听到这个我心里就忍不住说,不,不!和小孩子玩一会儿我是可以的,但是要和小孩子一起睡觉、待一晚上,我觉得我不可以,一点都不可以!
“甜甜要和妈妈睡~”
听到小可爱的回答,我倒是暗松了口气,小可爱真的太好了,我嗑瓜子喂她的速度都快了起来。
我们的计划是一起跨年的,当然了,小孩子不能熬夜,早早的就被妈妈哄睡了,我们几个大人依旧在院子里看着电影聊天,哥哥们不知道上哪搬了一箱果酒,提议一起玩游戏一起喝酒。
我有点兴致缺缺,也想回去睡觉了,但是他们硬是把我留住。
“小妹怎么像小孩子一样睡这么早,快加入我们的游戏。”
可是现在在座的可不就我最小嘛!不过,大过年的,现在时不时有放烟花的,就算回房间了,我也不一定就能睡觉,想了想还是留下来一起玩游戏了。
我让哥哥给我开一瓶酒,今晚吃的烧烤和瓜子让我觉得干巴。
但是哥哥犹豫了起来,“老妈让你喝酒吗?”
“不是,这时候又想起来我还小呀?”我小声的反驳哥哥,拿过他手里的果酒自己开。
“那你别告诉老妈,怕她知道了打我。”
“知道啦。”
我们玩到快一点钟,考虑到明天要早起拜年,才收拾回去睡觉。一晚上我都在留意手机,安落然一直没有回消息。
我心里有点复杂,一面希望安落然就这样冷淡对我也好,说明她对我还是朋友的态度;可一面又习惯不了安落然这样冷落,分明在一起的时候…不对,是住在一起的时候,她对我很热情的。
其实也说不上冷落,可能她真的很忙,没时间一直跟我聊天,也有很多事和我说不来。
我轻叹着,我都理解,朋友,这样才正常啊。
我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这才放下手机乖乖的闭上眼。
“刚酒醒,小木睡了吗?”
几乎是一听到手机的震动声,我就睁眼了,我立马拿过手机解锁,果然是安落然的消息,我甚至没有察觉到看到是安落然的消息时,我的嘴角第一时间就忍不住翘起来了,但是当我看到安落然说她刚酒醒我的心也悬了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发起视频通话,几乎是拨出去下一秒就接通了。
“阿落…”
“这么晚了,小木还不睡?”安落然的声音有些低缓。
“今晚上和哥哥姐姐们玩得比较晚,外面一直有放烟花的声音,所以有点睡不着。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和叔伯们一起喝的,不好拒绝。”
又是不好拒绝,安落然并不是逆来顺受、不会拒绝的人,但是现在的她好像总是身不由己的样子,我挺心疼她的,大过年的不能和妈妈在一起,还要在别人的家里陪别人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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