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房门吱呀一声开启,他满心欢喜,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就被扑了个满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他本来还有点高兴,觉得宫朗角这么热情,是已经解开心中芥蒂了。
结果定睛一看,不对,怎么是宫远徵?
偏偏宫远徵搂着他的脖子,一口一个哥哥叫的亲热,死活不肯放开。
一旁的宫朗角拉着玉燕的手,眼神幽暗,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
不是,这叫什么事啊,为什么他莫名有一种被捉奸的心虚感?
宫尚角想要将宫远徵放下,可这小子却像一块黏人的狗皮膏药,紧紧贴在他身上,赖着就是不起来。
宫尚角只能悻悻地笑道:
“燕儿,朗弟弟,你们听我解释……”
玉燕也是无奈,只能笑道:“好了,远徵,把你哥哥放开。”
“我不,我最喜欢哥哥了。”
宫远徵一边说着违心的话,一边死死搂着宫尚角的脖子,誓要用自己的身体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隔绝他和玉燕之间的任何距离。
宫尚角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使出绝招,在宫远徵身上轻轻挠了几下。
怕痒的小家伙顿时松开了手,滑了下去。
终于摆脱了宫远徵的纠缠,宫尚角得以走到宫朗角身边,好好打量他一番。
“朗弟弟,大半年不见了,你过得怎么样?看你长高了不少……”
宫尚角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想要伸手摸摸宫朗角的头,却被他偏头躲过。
“我过得很好,姐姐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远徵弟弟陪我读书写字,后山的大家对我也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宫朗角的回答平静而坚定,但眼中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却让人心疼。
宫尚角的手停在了半空,眼眶顿时就红了,一旁的玉燕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朝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宫尚角也知道玉燕不容易,也没有再勉强什么,而是把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带给他们看。
“这一年来宫门百废待兴,实在不太好过,我已经开始接手处理宫门外务,可是那些人欺我年轻,没有经验,常有糊弄蒙骗之举……”
说到这里,宫尚角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
“不过我会努力学习的,为了宫门,也为了你们。”
和宫流商不同,宫镇角为巩固宫尚角的地位,早就将角宫宫主的位置传给了儿子,让他得以名正言顺的接班。
然而,正是这过早的接掌,让宫尚角初尝了世态炎凉的滋味。
宫镇角有意锻炼他,很多事情上也不多加提点,非要让他亲身经历,栽了跟头才长记性。
短短一年光景,宫尚角已饱尝人间冷暖,明白什么叫人心险恶,更悟得诸多唯有亲身经历方能领悟的世态哲理。
曾经风光霁月的角宫公子学会戴上了面具,如今已学会戴上伪装的面具,摆出一副冷酷无情的姿态,拒人于千里之外,以此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徒。
然而,每当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时,他内心的疲惫便如潮水般涌来。
但这份脆弱,他不敢在任何人面前展露分毫,因为哪怕是微小的裂痕,也可能成为他人攻击他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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