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厘摸了下手腕的玉坠,那玉坠就像欲坠,让她无法站定。
她松开,抬起手,捻了捻脖子上靳识越方才给她戴的玉坠。
触觉冰凉,却令她感到安心。
靳识越和陆寒声目送连厘进去,看着门在视野里关闭,不约而同皱了一下眉。
靳识越看都没看陆寒声一眼,懒散倚着栏杆,眼帘微垂,漫不经心玩手机。
陆寒声靠在廊柱上,抬眸看向靳识越:“你怎么说服小姨的?”
即便是死对头,不对付,但有时候陆寒声也免不了佩服靳识越。
从玉坠手链找到钟家,挖钟家机密信息,调查陆家,知晓连厘的母亲不是钟映仪就是纪檀,做了亲子鉴定,拿到报告又立刻见纪檀,让纪檀见连厘。
每一个步骤都极难,可靳识越偏偏在最短时间内走完了整套流程。
如今再回想,上次他来看小姨,估计心底已经有猜疑了,只是没证据。
钟映仪回国没有留在京城,而是抵沪,最大的一个原因是纪檀在沪市。这对姐妹花的情谊,不比纪暄和纪檀亲姐妹浅。
靳识越掀眼皮,掠他一眼,声线凉淡:“你没长嘴吗。”
Shit!
连厘不在,这家伙恢复原面目了。
陆寒声一口气险些憋不住,怒骂他。
在外维持着从容优雅的贵公子风范,在内面对亲朋好友,该怎么来就怎么来,都是大院里一块生活过的人,打几架怼几句不算什么。
远处钟楼的钟声飘不过来,周围极静谧,只有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响音。
陆寒声瞧着紧密的木门,忽然记起,再次将目光投向靳识越,停顿两秒,开口说:“雁影前两年说在厘厘妹妹的音乐会看见你,难不成那会儿你就对厘厘妹妹起心思了?”
陆寒声之前听到,以为陆雁影看错了,毕竟他这个妹妹打小喜欢靳识越,想多了出现幻觉很正常,而且靳识越在军区,没有军令无法出来。
陆寒声问靳识越,是不抱希望得到回复的,谁知靳识越轻慢反问:“不行?”
陆寒声忍不住爆出一声粗口。
狼就在身边,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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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宽阔,连厘跟随中年女子绕过纱帘,往更深处走。
连厘内心前所未有的煎熬。
这是她走过‘最长’的一段路。
连厘迈着步,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发鬓擦着皙白脸颊掉落,她抬手,将发丝撩至纸耳后时,忽然瞥见角落摆着一架大提琴。
连厘手抖了下,不自觉顿足。
前面领路的中年女子也停下脚步,朝坐在黄花梨桌前炒佛经的身影说:“夫人。”
连厘闻言,蓦然转头循去。
视野里闯入一道翡翠玉簪子挽发的背影,素雅贵气,飘渺得不真实。
中年女子继续道:“小姐到了。”
那素雅女子背对着她们,放下手中毛笔,须臾才缓缓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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