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醒着,肯定会说:“这些破玩意真影响老子的帅气。”

靳言臣陪在她身边,一句话没说,只是紧紧握住她冰冷的手,无声的安慰。“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我从云家逃了出来。”

靳言臣听到她开口,低眸看向她苍白无色的小脸,因为大哭一场,眼睛很红,连鼻子都红了。

“我没有钱也没有去处,只能像那些流浪者睡公园,桥洞,饿了就捡别人不要的东西,甚至是从垃圾桶里找吃的。”

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沁着泪水,哭哑的声音缓缓道:“后来我遇到一个流浪者,他有一辆很破旧的机车,我求着他教我,然后去公园跟人比赛,赢了10美金。”

就这样赚了人生第一桶金。

“流浪者尝到了甜头就带着我不断的找人比赛,赢了一次又一次,但车子是他的,我的车技也是他交的,所以他只分我很少的钱。没有关系,只要有一口饭吃就好,直到有一次赛车的时候我碰到了陆闻洲。

那次的奖金很高,为了那笔奖金我几乎豁出命,但很不幸我被人撞翻了,伤的很重,陆闻洲也差不多,但他还是拖着一身的血把我救起来,要不然我现在也不可能站在你面前。

我伤好了以后,那个流浪者不想放过我这个摇钱树,逼着我继续去赛车,陆闻洲就召集人把他打了一顿,还把他的车子给拆的连车轱辘都没有一个完整的。他说我这个年纪应该去读书而不是整天在死亡边缘疯狂试探。”

如果没有遇见陆闻洲就不会有今天的梁含月。

虽然后来她还是经常去赛车,跟着陆闻洲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不知道搬过多少次,换过多少学校,但因为陆闻洲,她的生命有了为数不多的慰藉。

靳言臣多少有些能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无关爱情,是有友情是亲情,也是超越生死相互依托生命的情感。

“我和他都是被家族背弃的人,我们无依无靠生活在黑暗里,唯一能依靠的只有彼此了。”梁含月说着,眼底再次氤氲水雾,“可是如果他永远醒不过来……”

声音顿住,没有说下去。

靳言臣将她揽入怀中,下颌紧紧贴着她的发心,低沉的嗓音道:“没有如果,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

整整48小时,梁含月守在icu病房前寸步不离,每一秒都盼望着陆闻洲能醒过来,但事与愿违。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没有苏醒的迹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陆闻洲能醒过来的几率很小。

梁含月没有像之前那般的崩溃与痛苦了,熬红了眼睛低低的说了声谢谢。

靳言臣早就让林铮办理好住院手续,还请了最好的护工。

虽然医生说陆闻洲醒过来的几率不大,但梁含月还想要试试,把陆闻洲转到了vip病房,靳言臣请的国外专家明天就能抵达京城了。

陆闻洲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脸上的伤还没好,苍白的脸色衬托的脸上的伤痕越发的明显。

身上插的管子没有在icu那么多了,裸露的胸膛上也没什么伤口,最严重的伤在头部,包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梁含月看着手机上陆闻洲给自己发的最后一条微信,是一张照片。

一张男人的照片。

陆闻洲离开京城是为了去调查尤时雨,而他在半路上给自己发了这张照片,说明这个人一定跟尤时雨的事有关系。

警方说,肇事者使用的是套牌,目前还没有找到。

很显然,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一场惊心策划的,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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