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了口鼻,轻咳了两声道:“怕是难找见了,我听闻兖州同西域商贸往来频繁,丢了就丢了,下个月不就是你的生辰,到时候买一把从西域来的梳子送你,也省得我烦心要去想送什么礼好。”

扣儿闻言立时不干,嗔道:“那太便宜你了,我不依,总得费心好好另想个礼,梳子我自己买。”

如此打岔,这事也便翻过去了。

待行到兖州城中一家客栈,康允泽便勒马停住,跟秦家一行道了别。

秦秉桥同行一路交谈中得知康允泽是郭家军中的营长,愈发有意结交,再三拜别之后才追了自家的车马而去。

康允泽在城中尚未置业,只能暂时在客栈落脚。虽然兖州城中守城兵、衙役来往不绝,但重建城池人口繁杂,少不得一些鸡鸣狗盗之辈。他特地选在了府衙左近,想来也能安全不少。

路上奔波了半个月,几人只吃了些简单的饭食,就各自歇下。

等到第二日日头晒进屋内,元宵才缓缓醒来。她稍稍洗漱,又叫醒了扣儿,出门问起店小二,才知道康允泽一早就出门去了。

康允泽晨起便策马去了伍水长在城中的住宅,伍营长并不在家中,他的浑家见过康允泽两面,对这俊俏的后生颇有印象。

“水长昨日刚回军营,康兄弟若有要紧事寻他?”张氏倚着门框,家中独她一个,也不好将人往屋里请。

康允泽说明来意,张氏听他是要找个牙人买前头那座院落,便指了牙人住所的方位。

康允泽谢过之后,便直接往牙人住处去。

兖州去岁城破之后,西狄人烧杀抢掠死了不少人,剩下活着的又有不少生怕西狄人卷土重来,有后路的都往东边迁了。故而兖州城中,竟有不少房子都空置下来等待售卖。

伍水长买的一处受损不算严重,只略微修葺就住了进去,他给康允泽介绍的那一家也是如此。

要售的房多,买屋人少,办起事来就容易很多,那卖房之人听说有人要屋,紧赶慢赶着就来签了契约,生怕慢了一步买家就要反悔。

等到府衙改草契为红契的时候,康允泽竟又遇到了秦秉桥。

“康兄弟!怎么在这儿见到?莫不是来找你老哥我的?”秦秉桥一见康允泽分外亲热。

康允泽眼中闪过一丝疏离,却微微笑道:“秦大哥,我今日是拿了房契来找大人盖红戳儿。”

“原是康兄弟在兖州置业了,那可真是大喜,我定要上门贺一贺。戳儿可盖好了?可要我领你进去?”

那牙人在兖州多年,自然认得秦秉桥是秦通判家中的管事。他见秦秉桥同康允泽态度亲密,瞧着康允泽的眼神愈发恭敬。

有了秦秉桥相助,在府衙备份房契一事办得极为顺利。

那秦通判听闻路上是康允泽路见不平救了自己的夫人同女儿,更是握住康允泽的手,连声邀他晚上过府一聚,让他能好好谢一谢。

康允泽推拒不得,只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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