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下到车里的座位,不过短短几息的时间,康允泽就松了手,元宵连反应过来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康允泽转身对目瞪口呆的扣儿道:“车后头...不,车座下的包袱里有伤药,你给她用上。”
他说完,撩开帘子下了车,动作之快任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红透了的耳廓。
康允泽是第一回同女子这般亲密接触,抱起元宵就像是抱了一床被子,轻飘飘软绵绵的,短短一瞬却好似很久,耳朵一直嗡嗡地响着。
刚刚还不觉得,现下鼻尖好像还留了一丝淡淡的幽香。
他还没来得及想那是什么香,前头那一摊子的混乱终是缓了下来,伤了的车夫被人抬下来,那马车的车厢门才缓缓打开。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屈身爬了出来,后头还坐着一个一动不动的姑娘,想来是吓住了。
那老妇人才爬出车外,后头几个仆妇围了上来,嘘寒问暖。另有几个年纪尚轻的丫头伸手去扶车厢里还瘫坐着的那个姑娘。
元宵透过帘子看了堵着的那几辆马车,才发现虽然各个形制不一,门帘上都挂了个牌,上书一个“秦”字。
不多时那妇人身边一管家模样的汉子小跑着到了康允泽他们马车近前,朝着康允泽行了礼道:“在下秦秉桥,多谢英雄出手相助。我家老夫人让我送上白银五十两,谢壮士搭救之恩。”
“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为。更何况我们也要行此道,那些山匪得手之后必会转身相向,救人也是救己。”康允泽说着,将那一托盘的银两推拒开。
秦秉桥未料到康允泽面对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竟会出言拒绝,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正要再劝几句,又听康允泽开口。
“只有一事,方才这匪徒要伤人,情势危急我出手重了。”康允泽说着一指地上躺着的那个早没了心跳的歹人。
秦秉桥一听,面露微笑轻松道:“山匪害人,官府早就下令杀匪者无罪。更何况我家老爷是兖州通判,和珙阳县的县令有几分交情,我即刻着人转道下山,去寻那几个衙役,事情说清也就行了,小兄弟不必担心。”
康允泽听他如此说,再无担忧,略一拱手道:“如此就劳烦秦大哥费心,我们着急赶路,又怕天色将晚,还是早些启程要紧。”
秦秉桥见他着急要走,赶紧问道:“还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又是往哪处去?”
“在下姓康,也是往兖州去。”康允泽只通了姓。
秦秉桥当即喜道:“这不是巧了,既然康兄弟也是去兖州,不若我们并行一路,互相也有个照应。”
秦秉桥的声音不小,马车内元宵和扣儿都听得一清二楚。
扣儿撇嘴啐了一口,小声对着元宵道:“说得好听!他们人多,可一个能顶事的都没有,还不是要靠我们少爷出手。一起行路,简直是让四少爷给人当保镖,打得一副好算盘!”
扣儿虽吐槽得起劲,竖起耳朵却听见外头自家少爷并未拒绝,只道:“请秦大哥在前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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