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黑手已露端倪

大年三十,万家团圆的大好日子,开平侯府阆家却是被什么轰塌了一个院子,满院的残垣断壁,让人不忍直视。

这就要大过年的,家中却是塌房了,这算是乌京的头一份了。

但经了阆正平的模棱两可的解释,和玩笑式的一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大家也就信了,反正玄族宫家的弟子在他们府中作客,管它什么魑魅魍魉,焉敢在此造次?

于是,阆家人欢欢喜喜地围坐一起吃了团圆饭,饭后又一起守岁,只有阆九川,借口身子不适,早早就离了席,回了院子。

她入了书房,取出纸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半晌,才看着纸上的人物关系出神。

她微垂着头,一张瘦削青白的小脸在烛火下越发显得清冷,身上的冷气嗖嗖地往外蹿,连建兰进来换茶水见了,都不禁打了个哆嗦,轻手轻脚地离开。

将掣回来时,看阆九川那身上散发出来的力气都快结成煞了,道:“谁惹你了?”

“回来了,如何?”阆九川抬头问。

将掣入了灵台,蹭了一下她的气运,道:“那执法堂的人可警戒,我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按你教的给他们下了招阴煞的咒术,说不定他们回到那执法堂,就要被这阴煞给侵蚀得毒入肺腑,修为散尽。”

阆九川满意地点头。

将掣好奇地问:“不过,拼着被那啥执法堂的人发现的风险,也要整死这两道,可不像你谨慎的风格,这是为何?”

阆九川冷笑:“你瞧我像是有仇要留隔夜的人?他们用如此杀招,是想弄死我,甚至还不顾阆家的其它无辜。既如此,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得弄他们,没有半点因果压力的那种。”

将掣:嗯,这很阆九!

阆九川又道:“而且,所谓执法堂是个什么存在,我们并不知,我不相信他们真的会秉公处理,万一人家只是高拿低放呢?一旦这两人被保下,就等同放虎归山,被他们记恨着,随时给我捅刀,我是傻啊,留着这么两个威胁过年!”

将掣不满:“说话就说话,为何还要内涵本王,他们这些废物也敢媲美我堂堂白虎王?”它瞄到桌上的纸,道:“这又是啥?”

“这也是最重要的,荣家,应该就是杀害原主的幕后黑手。”

将掣倏然一惊,从灵台飘出,惊问:“此话怎讲,你找到什么证据了?”

“今日他们对付我,其中一人,动的是我的命盘,若不知生辰八字,此术难施展,这就跟之前那对我隔空施术的一样。这对付过我的人,你且看。”阆九川细长的手指指着一个画了个叉的小人,道:“他是其一。而这个陆家,是其二。”

“这陆家,不是还没查出实则证据么?”

阆九川摇摇头,道:“你也看到玄族做事,对付他人,只需派出族中护族门人,那么,这样的人有多少?小白猫儿,玄族的地位架得再高,他们也脱离不了俗世,戒律甚至连僧道观庙都不如,他们只是通晓玄门五术的人,并非是出家人。他们招揽厉害的方士道人为门人,分三六九等为护族长老,那对付俗世中人,就必然是用到别的人了。”

“比如权贵?”

阆九川嗯了一声:“权贵高高在上,但有足够的利益,也不是不能攀,俗世事,俗世人处理,这很正常。”她指尖在一个人名上一点,道:“假如这个陆家四子,如今在荣家学道做弟子,荣家会不会用这陆家?”

那必须用啊,不用白不用。

“陆家为了自家孩子而讨好荣家,自然是听听话话的把事办妥。你看,如此一来,这证据是不是连上了。”阆九川道:“当然,我光是凭猜想,确实有点牵强,但一旦查出陆家四子就在荣家,就不勉强了,只是陆家没找对人,对阆家老爷子尸身下黑手时被我发现了,这算是出师不利。”

“那齐家……”

“齐家,只是一个意外,是个障眼法,弃子罢了。”阆九川嘲讽地道:“齐馨雨,只是一个旁系的少奶奶的娘家妹子,可没重要到让荣家拿出大杀器来为她出头,但借她遮掩,却是大有可行。你且看,若是他们成了事,我的死,不就在表面看着是因为招惹齐馨雨而被报复死的么?那欲致我于死地的真正因由,便可深埋了。”

将掣看着她的指尖移动,最终落在荣家二字上,虽然有猜测,但真的被她串联上,还是有点发寒,心都凉了大半截。

“如果当真是荣家,为何会盯上你,一个被侯府放逐到庄子养的小姑娘,弄死不说,连借尸还魂的你也不放过,这是什么仇什么恨?”

一个无人相护的小姑娘,招来如此庞然大物的记恨,得是多可怕的存在?

所以,原主被虐杀在那个乱葬岗时,又是何等的绝望?

“是啊,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接下来,得着重查荣家的一切,到底是谁,是为了什么?”

将掣不死心地问:“如果猜错了呢?”

“你知道吗,有时候做得越多,露的破绽就越多,错的也越多。”阆九川讥诮地道:“其实他们明知如今这肉身内的人并非原主,只是个不知哪来的孤魂野鬼,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什么都不做,因为我未必就会讲究因果给原主报仇。而一旦什么都不做,我要找幕后黑手就更难些。他们错在一而再的欲致我死地,这只会激起我的反骨。你试想下,不管你和对方有没有因果仇狠,对方就接连想弄死你,你能坐以待毙?”

将掣摇着虎头,这肯定不能!

对方明着来杀自己,岂能干坐着什么都不干,横竖都是死,肯定要拼一把,万一是个祸害,能遗千年呢?

嗯,眼前的这个就是。

“但他们偏偏就这么做了,对这肉身厌恶的程度,连一个孤魂野鬼都容不下,一再出手灭杀,却是惜败。落得眼下这地步,这也是因为他们过于自大,不知有些人如此难缠和难杀。”阆九川垂眸,轻笑出声:“荣家,惹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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