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上指出,绝灭大君是这场阴谋的幕后黑手。”飞霄继续说道,“她以天舶司接渡使的身份混入我们之中,然后又神秘消失。这个罪魁祸首真是来去自如,把罪名往自己身上一推就完事了,真是方便得很。”

穹补充道:“幻胧是曾和仙舟为敌的能量生命,「岁阳」的一员。这东西变化无常,难以捉摸。”

怀炎老将军点头赞同:“这位小友说得没错。这次建木重生,其根须不仅蔓延开来,还穿透了罗浮的造化烘炉,导致其中封印的岁阳妖火外泄。这可以作为幻胧参与此事的旁证。”

飞霄点了点头:“既然炎老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没有异议。”

飞霄拍了拍手,满意地说道:“很好,从各位的回答来看,这些问题都能得到相应的解释。”

他转向怀炎和景元两位将军:“两位将军,我的问话就到此为止了。”

怀炎看向飞霄,问道:“那么,飞霄将军觉得如何?报告中的诸多疑点,是否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飞霄点了点头,说道:“两位无名客的回答颇为坦诚,即便其中有些细节难以完全解释清楚,但以我的直觉来看,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接着,飞霄将目光转向景元:“不过我刚才提到的三个问题,并不仅仅是在向两位无名客发问,同时也是在向景元将军传达某种声音。第一,药王秘传在罗浮不断壮大,而六御却未能及时察觉并制止,这是‘失职’。第二,对星核猎手的说辞轻易相信,并将解决危机的重任交给外人,甚至让他们触及寿瘟祸迹,这是‘失责’。第三,在建木灾异之后,仍然坚持举行演武仪典,将罗浮再度置于寰宇的焦点之下,这是‘失智’。”

怀炎闻言,眉头微皱,问道:“天击将军,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十王’的意思?”

飞霄微微一笑,说道:“我想,从我进殿开始我就已经说过了,我所问的未必就是我认为的。”

景元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药王秘传的势力盘根错节,他们潜谋已久。景元失察,确有疏失之处。至于星核猎手的预言,我未必全信。但在见招拆招之间,罗浮已经在建木灾异中得以保全。由此可见,艾利欧对未来的预言,也有其可取之处。至于演武仪典……景元岂会不知道开门揖盗的风险?但风险亦是转机……罗浮这潭池水沉寂太久了,也是时候该搅动一番,让沉渣泛起,激浊扬清了。”

飞霄闻言,大笑了起来:“神策将军不愧是文化人,几句话就赶得上一本仙舟成语大全了,我喜欢。”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收敛,继续说道:“但很遗憾,自报告上呈之日起,联盟内就充斥着流言和臆测。就连罗浮内部都有人上书参奏,指责将军疏怠值守,放任建木重生。”

景元闻言,面色不变,问道:“那么,飞霄将军又是怎么想的?”

飞霄叹了口气,说道:“你我同为天将,自然都清楚坐在这把交椅上的难处。在我看来,那些都是蚊蝇无意义的嗡鸣。相隔星海,罗浮上所发生的事情,唯有神策将军最清楚其中的危机和背后隐含的意义。……正如曜青仙舟最近所遭遇的情况一样。”

……

景元闻言,神色凝重:“你是说曜青仙舟也遭遇了和罗浮相似的问题?”

飞霄点了点头:“是的,青丘军的斥候回报,步离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原本一盘散沙的步离猎群,现在开始彼此攻伐,相互吞并,结成更大的猎群。而在他们的背后,有个叫‘蟒古思’的东西在指引他们。”

怀炎疑惑地问道:“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飞霄解释道:“斥候送来的情报说,那个东西不是步离人,而是一个自诩为‘长生主使者’的女人。她有十二重面相,十二对獠牙,残酷如猛毒,变化如流沙。步离人相信她将为他们带来重新崛起的机会。”

景元闻言,立刻明白了:“是幻胧。”

飞霄再次点头:“不错,就是她。”

他转而看向景元,说道:“幸好此行是我前来,要是换成尘冥将军或是戎韬将军,这场问话或许就不会这么友善了。我向来相信直觉,自然不会怀疑各位光明磊落的侠士。但眼下罗浮面对的质疑难关也确凿无疑,因此我打算确保最关键的一点,给联盟一个交代。”

景元问道:“飞霄将军打算怎么做?”

飞霄直言不讳:“景元将军心知肚明。只是你不愿做这坏人,那便由我来代劳。建木一事仍需要十王司一锤定音,压服众声。为此,我要委屈两位无名客前往幽囚狱一趟。”

穹闻言,双手抱胸,眉头一挑:“将军要杀谁。”

这不是个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飞霄有些汗颜地解释道:“不是要杀谁。我会申请十王司‘问字部’的判官以业镜台为诸位留下一份详细证言,补上报告所缺,也是为了堵上联盟内抗议的嘴巴。”

丹恒表示:“……我没问题。”

穹则补充道:“必要时我会出手,将那些不安分的狼崽子宰掉。”

飞霄闻言,不禁对穹的果断表示赞赏:“还真够果断的,要不是你在星穹列车,我真想把你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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