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倜目光在白衣人身上打量,是名女子,并未削发,一头青丝垂至腰间,看背影似乎有些熟悉。他又听那经文,是妙法莲华经,声音虽然低沉,但语声悦耳,他心中不由一动,这是李秋水的声音,莫非李秋水返回西夏之后,便在这处水月庵修行吗?
但那少女若是阿紫,又怎么会跑来这里?看她轻车熟路,绝非误打误撞,莫非她是住在这庵中不成?
赵倜在阴影内望着堂中,虽说当时看李秋水已被扫地僧点化,言道回来修行,跳出红尘,再不管国事,但却也难说一定真实,倒不如趁眼前这个机会试她一试。
李秋水与他深仇大恨,若是没有真正抛开世事,那么一但自己出现在她面前,必然变色恼怒就要动手,甚或喊人帮衬。
自己或者直接铲除她,或者一走了之,不留痕迹便是,而且一路行来兴庆府,哪怕就是在队伍之中时,也没怎么露过相貌形象。
赵倜想到这里,负起双手,放开呼吸,缓缓向着横堂木门而去。
这时里面两名尼姑觉察,脸上变色,刚要往门处来,就看李秋水摆了摆手。
两名尼姑立刻不动,双掌合什低头,就听李秋水背对堂门道:“何方高人驾临水月庵?”
赵倜笑道:“李秋水,你却是好为闲暇,在此处修行就不怕童姥得知,过来偷袭吗?”
李秋水闻言一阵沉默,好半天方才道:“原来竟是施主……”
赵倜道:“自然是我,前段时日我往少林,与藏经阁的扫地大师聊天,谈经论法,心中想起了没藏太后,过来瞧瞧。”
李秋水道:“却是有劳施主了,不远数千里来至西夏,师父可好?”
赵倜听她言语中认扫地僧为师,不由笑道:“大师自然一切都好。”
李秋水这时缓缓站起,转过身子,却是脸上未戴面纱,露着伤疤交错,但神色平静,一副无喜无忧。
赵倜目光微微扫视,李秋水道:“施主还是莫打诳语,我已出世之人,只是尚未削发,有事还请直言,不必拐弯抹角。”
赵倜看她平静,点了点头:“我见一名紫衣少女入庵,不知何人?”
李秋水看了看他,道:“那是我的一名晚辈,暂居此处,如果得罪了施主,我代她赔罪,还请施主见谅。”
晚辈?赵倜眯了眯眼,如是阿紫,还确实算李秋水的晚辈,阿紫是丁春秋的徒弟,无论丁春秋叛没叛出逍遥派,或者从丁春秋与李秋水的关系来论,都属晚辈了。
赵倜道:“确实于我不敬,就不知是没藏太后怎么个晚辈?”
李秋水道:“她是故人之徒,如今门派蒙难凋零,她带着昔日故人信笺与信物投奔,我收留她在身边生活。”
赵倜闻言笑笑,果然是阿紫,不过李秋水该是被阿紫给骗了。
看来阿紫不止偷了神木王鼎走,还偷了丁春秋旁些东西,但可能得知到丁春秋失踪,怀疑对方走火入魔而死,便投靠了这里,躲避那些师兄的追杀。
他点头道:“我此番过来,还有一件事情询问,之前在少林寺仓促没有开口,此刻问完我便离开。”
李秋水道:“不知施主还问何事?”
赵倜道:“当日太后派赫连铁树前往中原,在大宋皇陵之前洒下沉香粉末,是为何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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