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愈发棘手,鸿胪寺中到处都是大渊官员,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观察着。
赵袂起身,“宝庆,你去看看容少卿来了没有。”说罢便跟着沁儿去了赵纳古所在的客馆。
馆内可谓是一片狼藉,摔碎的碗碟和萎缩的花瓣散落在地上,被欺负的仆从还没来得及哭,那小女君却躲在一角低泣起来。
今日她让侍从把花搬出去晒太阳,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昨晚懒散,遗漏了几株花,它们只受了一晚的冷风,就蔫了。
就如同她情窦初开的情意,戛然而止。
最让她伤心难过是,那人没有丝毫不舍之意,甚至在即将分别的前一晚还与她有说有笑,走的干脆利落,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应付差事而已。
她真是怨透了她。
容大人说远在边关的将士,无召无命不能回京,也就是说她与她再见的机会已是十分渺茫。
他暗自摇头,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们能根种多深的情意呢。
皆因妹妹年纪还小,自幼顺风顺水,所以情路上的一点坎坷就把她击倒了。
“你们快些收拾收拾下去吧,”赵袂小心翼翼地踏过狼藉,走到角落,面色无奈,“纳古,别胡闹了好吗?”
梨花带雨的脸蛋抽噎着,眼尾和鼻尖微微发红,他还从来没见过她哭的这么惨的时候。
哪怕被母君责罚两日不许吃饭的时候她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赵纳古开口,喉间仿佛堵了一团棉花,“哥哥,她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是不是因为她太娇纵,所以她才会急匆匆逃离。
她可以改的。
赵袂叹息一声,蹲下身来,轻抚她毛茸茸的头顶,轻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她根本不喜欢女子呢?”
这是一个很残忍的事实,但她总得接受有此种可能。
就像母君,英姿飒爽不亚于百越任何一个男子,但她还是嫁给了父君,也许其中有不可推脱的缘由,可也终究是夫妻琴瑟和鸣,羡煞旁人。
赵纳古瘪嘴,又落下泪来,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也很心疼妹妹,令人羡慕的身份之下是万分的身不由己,“纳古,别忘了你肩上背负的责任。”
“知道。”她双臂环膝埋首其中,声音闷闷的。
赵纳古真心羡慕大渊的公主,国之强盛令人生畏,便无需以和亲来维系和平。
怪不得父君对她说了无数次的对不起。
茶馆里熙熙攘攘,但他们其中大部分人可不是来喝茶的,而是来听书的。
话说上一回讲到山间秀才历经千辛万苦到了盛京,因其隽秀的面容博得了名门贵女的青睐,却在眼高于顶的岳丈插手下,硬生生搅散了这对有情人。
“各位看官,细听咱分说,接上回,自那山间秀才被岳丈辱骂后便暗自发下毒誓,日后定要博取功名,让人刮目相看,”
说书人两眼怒睁,猛拍醒木,“可这官场岂是由他说了算!殚精竭虑了半辈子,总算爬到了长史一职,因其恪尽职守备受圣人赞赏,还赏赐了一块双鹤携珠玉佩,此乃无上荣光,昔日岳丈果然另眼相待,连忙将贵女嫁于了他!”
“好!!”茶馆中来听书的皆是普通百姓,穷人翻身娶了名门闺秀自然是百听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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