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不应答,她以为她在生气,正要哄上几句,怀中人却如脱了力般倒在自己怀中。

萧芜华撑不住她,只得顺着力跪在地,将人托在怀中,手中止不住的黏腻湿滑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在火光的照映下,抬起手,竟是刺目鲜红…

她竟然受伤了。

颤抖着双手,萧芜华呆愣地看着怀中人惨白的血脸,紧蹙的双眉似乎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她落下泪来,胸口钻心的疼,“令仪,令仪…”

后悔了,她后悔了,她不该一意孤行非要把蒋家余孽除掉,不该想要借机铲掉李皓成,更不该以身犯险让令仪为她担忧。

婢女站在不知所措的她身后,“殿下,快让阎家暗卫把阎将军带去城中医馆。”

她的任务是在关键时刻挟住李芸,为长公主殿下和阎家暗卫拖延时间,但阎将军的到来是她们没有预料到的,打乱了计划。

方才的打斗她都看在眼里,孔江波的人要拼死杀出一条活路,个个如恶狼,双拳难敌四手,那可是近百人的围攻。

萧芜华抹掉眼泪,任由阎家暗卫把人抬到木担上,“快去悬壶堂找吴文祥。”

再去皇宫找太医怕是来不及了。

阎家暗卫将残留的活口一一捆好后,便拿起红缨枪离开了安乐堂。

白纱随风飘动,令人心神不宁。

萧挽婧捂着胸口,无端一阵心慌。

“所以我竟成了你们权贵之间斗法的筹码了是吗?”被阎无极关起来的那段日子,林尔思想了很多。

究竟是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此番境地。

皆是由自己和眼前人的执念而起。

萧挽婧缓缓摇头,“不,嫣儿,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人把你带走…”

她叹息,“我知道,你是想要磨掉我的性子。”连带着她一文不值的自尊傲气。

萧挽婧抿唇,“你误会了。”只要她肯安心待在自己身边,自己便什么也不会朝她做。

可她就是不肯。

不知为何,林尔思回想起阎无极说的话,‘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萧挽婧现在愿意捧着你的臭脸,是因为心中的执念…

她的确是深爱着以前的你,但待执念褪去,不知还会残余几分爱意…

没人会爱一个木偶,届时你才是真正的何去何从’

“萧挽婧,你真的会爱一个一无是处的笼中之鸟吗?”难道你爱的不是那个抚琴时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人吗?

萧挽婧呆愣住,喃喃道:“不论你变得怎样,我都会爱你。”

“不,当我变成和她人无异时,你不会再爱我。”林尔思平静如水地道出残酷的真相。

没人会爱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偶,再爱也不会有例外,那些死不承认的人,最终会有时间来证明一切。

许是天儿真的变冷了,萧挽婧只觉得寒意自脚底而起,为什么人明明就在眼前,她却觉得越来越远了呢。

“长公主殿下,求您速救若宁殿下!”

萧挽婧猛然回首,阁楼外是浑身沾血的音云,她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着奉上公主府的令牌。

音云垂首,落下自责的泪。

太晚了,太晚了…她没想到路上会有那么多想要拖死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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