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隽点头,应了一声好,然后给人事部那边拨过去了电话,让他们帮忙找一下言弯弯的个人资料上关于家庭联系方式那一栏。

手术室外的灯光惨白,厉霆渊蹲在外面,再无往日意气风发的模样,此刻看起来格外脆弱,整个手术的时间比他预想的还要长,但是除了在手术开始前厉霆渊签的那一系列风险告知书以外,手术期间没有任何医护人员再来找他签各种字。

直到月亮西移,午夜时分,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厉霆渊听到动静,迅速地从地上站起身迎上前,双腿却因为长时间的半蹲才发麻发软,他不受控地踉跄了一下,推开了黎隽伸出来要付他的手,迎上前。

司景臣率先走出手术室,他疲惫地摘下脸上的口罩,冲厉霆渊微微一笑,“目前来看手术很成功,不过大脑的手术不同于别处,病人的具体情况还需等她醒来以后再说。”

厉霆渊点点头,大手在司景臣的后背上拍了拍,男人从不轻易开口道谢,他的动作表明了他的谢意。

半个小时后,言弯弯被推出手术室,她头发已经被剃去了,脑袋上裹着层层的白色纱布,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衬得她整个人格外纤细脆弱。

从手术室一出来后,厉霆渊只匆匆地看了言弯弯一眼,她就被推进了ICU观察室。

在这期间,黎隽始终陪在厉霆渊身边,“厉总,言秘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吉人自有天相,人也别太着急了。”

厉霆渊点点头,“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换套衣服来。”

“好的,厉总。”

言弯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她还是十多岁的少年模样,住在欧式风格的别墅里面,她父母是商业联姻,父亲对母亲始终没有太多的情感,后来更是在她出生后,便很少回家来。

幼年的她对父亲的印象很单一,忙碌严厉,她的童年时光始终是母亲陪伴着她,后来,等她上了中学以后,父亲更是一个月一个月的不回来一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母亲终于听别人说起,原来父亲在外还有一个家,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竟然就比她小一岁。

也就是说,在她刚出生不久,她父亲就在外面有小三了,相对于父亲对于母亲十分淡薄的情感而言,母亲的爱就要深沉许多,她母亲是独生女,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她单纯善良,爱人说什么她便信什么,可是却没想到正是因为自己善良给了言崇文可乘之机,她被离婚了,哭过闹过,后来却没有任何结果。

或许是因为太过惨淡的缘故,言弯弯关于自己中学时期的记忆深刻,她清楚得记得母亲离开的那一天,外面槐树的花都开了,和煦的春风中飘着甜美的槐花香味儿,她母亲将她叫到卧室,温柔地抱着她,说她以后长大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后来,母亲递给她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个保险箱的钥匙。

之后的一切吗,都变得混乱面目全非,她只是回房间放钥匙的功夫,楼下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响,等言弯弯从楼上狂奔而下时,母亲已经面无全非地躺在了血泊中。

言崇文终于还是另娶他人了,那对母女的到来将言弯弯仅有的一点点稀薄的父爱全部抢走了。

后来,公司危机,急需注入大量的资金,言弯弯别言崇文许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秃头大叔,她的婚姻便可以得到大量的彩礼,然后用于解公司的燃眉之急。

于是,言弯弯便托了自己的朋友弄来了一杯酒,从她在霆远酒店进错房间的那一刹那,她的生活轨迹就彻底地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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