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安抽出了霜华刀,表情依旧波澜不惊,说道,“其实,你们和楼兰寺的那帮和尚不一样,不是我非杀不可的人。你们确定,一定要和我一决生死吗?”
蛮王仰天大笑,笑到眼泪都快流出来。“你,你真是我见过最可笑的人,讲了个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除了你是师父张灿,还有谁有资格这样说?”
“我师父上天了。”李季安轻轻抚摸着刀背,眼里有数不清的伤感和落寞。
蛮王闻言一怔,随即笑得更大声了,“那你更应该有自知之明才是。”
李季安叹了口气,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临走时没有告诉我,应该怎么收拾你?”
蛮王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像打鸣的公鸡被人一把拽住了脖子。他死死地盯着李季安的眼睛,仿佛能从中看出什么来。
李季安丝毫不惧,与之傲然对视。
断流和沐黎都领教过李季安的手段,惴惴不安,真怕他拿出什么大杀器。
蛮王看不出什么东西,内心不安。但他毕竟是一方霸主,不可能就此认怂。
“张灿留了什么?不妨拿出来,一试便知。”
张灿留了一把以神辉重铸的霜华刀,以及“顺应本心”四字要诀,其他的,没有再留。
自张灿登天之后,李季安的心里升起了一种很难言说的疲惫感,从心底出发,流遍全身。李聪生前一直告诉他,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可是,随着身边的人陆续离去,他的那股求生欲慢慢被磨没了。
说严重些,他在安顿好墨文博、张沛山、沈梅庄三人后,就已经失去了生活的乐趣。
“既然如此,那就来吧。”李季安甩了甩手中的横刀,空气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来杀了我,或者让我杀了你们。”
断流觉得很是别扭,他的星芒剑还没有出鞘,似乎就被霜华刀压制,不太愿意出鞘;沐黎也是,手中的灵火灯闪烁不定,影响了元气的运作。
只有撼山岳很兴奋,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他位于李季安后方,本欲断其后路,不料是最先动手的。撼山岳如同一头狂暴的犀牛,带着呼啸的风声冲向李季安,高高跃起,巨大的拳头裹挟着土黄色的元气,一拳砸向李季安后脑。
他最大的空门就是跃起的时候,双脚没有着力点,身体无法做到闪转腾挪。李季安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正面的蛮王没有动,他便不能擅动。
撼山岳的重锤般的拳头裹挟着风雷之势砸下时,刀锋正在李季安掌心旋转出火红的涡流。他反手撩刀的动作看似缓慢却极准,拳头在距离头顶一尺时竟诡异地悬停——拳锋上凝结的黄色元气在刹那间被焚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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