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斗转星移,四季更迭间,林家小院里的橘子树已悄然长大长高了许多。
春日阳光温和,微风和煦,灶房门口的水缸旁,两个小娃儿正奋力从水缸里舀水。
“三姐,这桶水你怕是提不动,让我来提吧!”
一个虎头虎脑、身板结实、皮肤黑黝黝的小男娃主动说道。
被唤作三姐的小女娃乐呵呵看他一眼,声音清脆甜糯:“那好吧,不过你可要小心一些,要是水洒到鞋子上,三婶看到又该骂人了。”
“我娘就那个嘴,不管她说啥骂啥,我反正左耳进右耳出就完了。”
说话间,黑壮结实的小男娃毫不费力单手拎起小木桶,脚下生风,噌噌噌就跑出了院门,迅速消失在土墙屋后的拐角处。
“哎,六壮力气可真大啊,拎我的小木桶和玩儿似的,他这么能干,真不晓得三婶为啥张口闭口都要骂他。”
乐宝原地嘟囔感慨两句后,拿起小水瓢,也跟着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陈秋莲在灶房里忙活早食,听乐宝小大人一样的话,不由摇头失笑。
那木桶小小一只,是婆婆前段时间特意请木匠打制的。
从桶底到桶身连上木把手,也不过成人两掌长,六壮这娃儿虽只有五岁,然比起同龄孩子,长的确实高壮结实的多。
这孩子一向力气大,用妯娌秦兰花的话来说,那就是一身的牛劲,提这么个小木桶那自然不在话下。
至于说秦兰花为啥动辄责骂六壮,还不是因着六壮这娃儿生的格外黢黑的皮子,虽这些年随着个子抽高,那黑色淡了好些。
然和别人家的娃儿一比,还是黑的不成样子。
不过,比起刚出生时那乌漆墨黑的模样,如今好歹能见人了。
“娘,乐宝和弟弟们呢,我和大姐方才在河边洗衣裳时,抽了好多甜毛线。”
大毛妮和二毛妮抬着满满一盆清洗过的衣裳走进院门,盆还没放下呢,二毛妮没瞧见几个孩子的身影,便扬声问道。
“四壮跟着你三婶去地里了,五壮在房里玩沙盘呢,乐宝和六壮又去屋后浇那片橘子树了,从你阿奶给她打了这个小木桶,这好几日,她竟忙活浇橘子树了。”
陈秋莲把二合面馒头都放进锅里热,又把一大碗搅合金黄的鸡蛋液一起搁进了箅子上,这才盖上锅盖,坐在灶膛前准备烧火。
“那片橘子林里栽的橘子树,最早的那一批算算都有四五年了,这几年阿奶陆陆续续又移栽了足有上百棵,这好几年也没见哪颗树开个白花、结个绿果,乐宝和六壮尽是瞎折腾,也不嫌累。”
“乐宝又不似大壮二壮三壮几个还能上学堂,她在家闷着也无聊,能给自己找点活儿消遣,也省得人闷坏了。”
“闲着还能闷坏了,要我说,都是阿奶和娘惯的她毛病,我和大姐像她这么大时,哪天不是在外头割猪草,捡柴禾。”
二毛妮轻哼一声,和大毛妮三两下把衣裳晾到晾衣绳上,提起菜篮子,又忙忙往后院走去。
“我好像听见是谁说我坏话呢,快让我给她一瓢。”
乐宝拿着水瓢风一样跑进院里,对着二毛妮的身影扮了个鬼脸。
“没大没小,还给我一瓢,瞧我不给你几个糖爆栗子吃。”
二毛妮这会儿也不急去后院拔菜了,她放下篮子,屈起手就要往乐宝头上敲。
“哎吆,二姐,我错了,你可别敲我头,太痛了。”
乐宝捂着脑袋,慌忙跑进灶房,一把关上灶房门,抵在门后开口求饶。
“好了,二毛妮你是姐姐,方才也是你先说的乐宝,先别闹了,方才不是说抽了甜毛线给乐宝和弟弟们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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