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妇人驾马,长扬而去!
这几幕匪夷所思的场景,已经震慑地他来不及思考,此刻的迟慕声,大脑完全是空的!
无论是谁,无论有什么危险还是什么别的超能力,都不重要了!此刻的他,根本顾不上那许多,也别无所择,直接放弃了思考,连忙跑向车内,跟着前方的妇人,黄沙弥漫,一路疾驰!
而他身后的那另一个戴着牛仔帽的男人,在迟慕声刚刚越过前方沙丘的山峰时,那高空之上盘旋着的巨鹰,只在那牛仔帽男人的指尖,轻轻一动,化作一缕黑烟,竟然凭空消失了......
一直在稍远处看着的少挚,只一瞬间的功夫,直接闪现到了牛仔帽男人的身前!
此刻的少挚,神情淡漠,看不出面上的情绪,但言语间的鄙夷暴露无疑:“演的还真像,这攻心计真残忍啊。化蛇抓着,给你们留口气,只让他昏迷不就行了?不也方便你们救治么,用得着直接弄死?”
牛仔帽的男人,眼睛眯眯着,扯下了面罩,露出了真正的面目。
那道邪恶扭曲的刀疤,映入眼帘——是蜈公。
蜈公的面上,清晰而醒目地挂着极度虚伪的笑容,搓着手道:“哎呀,您老有所不知,不弄死,这造灵打不进去呀。一山不容二虎,这一身容不下二魂呐!”
少挚听着,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应了一句:“行。”
说完这话,突然!
那蜈公的双手双脚,猛得被一股强制的力量尽数折断!!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扭曲地跪在地上,豆大的冷汗倾数涌出,那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几近响彻云霄!
接着,少挚瑞凤的眸子微微下垂,瞥眼瞅向脚下的蜈公,声音漫不经心地传来:“化蛇,等会儿飞回的时候,若是爪上有任何异样...你这手脚还连着的皮肉,都会被瞬间扯走。”
“谁都接不上哦。”
少挚的嗓音很轻。音色依旧绵延如酒,是那么的悠然,听着令人沉沦。
可那微微勾着的薄唇,那话语里的每一个字,都让身旁这个匍匐着的男人,心内极度不寒而栗地颤抖着!
蜈公虽是跪趴在少挚的脚边,但仍是抬着头看他,面上冷汗尽显。强忍着双手双脚传来的剧痛,面部肌肉本能地抽搐着,那扭曲的蜈蚣样刀疤,仍在强撑着笑意,不断地点着头:“是…是…神首开心就好…”
这边的迟慕声,已经跟着面前的妇人,来到了一处沙丘平坦之地。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白色的庙宇。
那妇人骑马进庙后,立刻携着昏死的舌头,进入左侧的偏门,迟慕声下车,小心地抱着狗剩,其后跟随。
进入偏门,前方直接就是一张大的长桌,妇人将他置于桌上。头巾面巾仍然挂于脸上,完全没有时间摘下来,刻不容缓地说:“关门,替我把关。”
下一秒,妇人站于桌前,快速地掏出了一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两指一扣,按着舌头的头,直入腹内。
接着,妇人立刻起势,大手一挥,屏息闭目。
迟慕声一愣,瞬间将怀里抱着狗剩放于一旁的蒲团上。转身、关门、稍退一步、凝神等待。
他面上的神情凝重,含着化不开的担忧。但那双桃花眼的眸内,不断地闪过无数的疑问、惊奇、又带着浓烈的期盼。
在这沉默的空间里,在这阵阵的诧异之间,迟慕声的心绪,终于是稍稍平息了。
这才回过神来,打量着面前的环境。
此刻面前的墙壁,看着像是什么杂草混合着白色的石灰建造而成,墙面上还隐约可见零星的一些杂草的根茎。屋顶是三角形的,中式的古建筑模样。除了门,墙的三面的架子上,摆着各种瓶瓶罐罐。地上有着几个蒲团,周围也都散乱着一些杂草,干树枝,看不懂都是什么木质。
这里的环境,看着就像是那些影视剧里写着的,深山老林里的那些,隐士高人的制药小屋。
过了良久,那面前长桌上躺着的舌头,竟然..….微微动了!
那指尖,那左手无名指尖,分明是动了!
迟慕声死死的盯着舌头的一举一动,那眸内,不断地流转着希翼之光,映的浓烈,高挺秀气的鼻梁下,薄唇微颤。
而就在这个时刻,面前的妇人,缓缓睁眼。
只见这妇人,轻抬起干枯的老手,轻轻揭下面纱和头巾,一头花白的银发下,是一双慈祥而犀利的眼睛。鼻子宽硕,紧抿着的唇角,不怒自威。下巴圆润饱满,神情神采奕奕,似乎丝毫不被岁月蹉跎。那整体的精气神里,透着一股绝对的气魄,俨然就是一副内力雄厚的佛菩萨模样!
迟慕声看着面前的妇人,又是稍稍愣了神,这样的老人…能是老人吗?明明是鹤发,明明也不是童颜,可这气魄,竟像个历经千年沧桑,古老而不朽的神...
那妇人周身不由自主地散发出的魄力,竟引得迟慕声全身都在止不住地再次颤抖,但这次的颤抖,绝不是因为害怕或者紧张。那是兴奋、那是对于绝对力量的...一股臣服…
终于,妇人缓缓开口了:“孩子,此人之前,身患绝症。”
“倘若只是绝症,还尚有一线生机。但…这不仅是身体机能的损坏,再加上从高空强力的坠落…老身,实是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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