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原本让猴子有些束手无策的黄眉大王就这样栽在了自家师父和猴子的联手之下。

布袋子和狼牙棒被弥勒佛缴了不说,猴子假变西瓜趁机钻入他的肚子里后,好一阵折腾,什么翻跟头啊,竖蜻蜓啊,抓肠挠胃,揪脾踢肝,那是怎么疼怎么来啊!

直到黄眉大王被折腾到满地打滚,涎水泪水鼻涕糊了一脸,出够了这两日所受的气后,猴子才肯从他口中跳了出来。

那弥勒佛也是生怕黄眉就这样被猴子一棒打死了,见猴子还不依不饶的擎出铁棒教训教训黄眉,忙用人种袋将其收了进去护住。

还不忘询问捂着肚子在袋里打滚的黄眉,自己那个金挠何在。

在知道金挠被打碎了后也不急,又问了金挠残骸的位置,在知道被供奉在小西天小雷音寺大殿莲台上后,一把扯住猴子,嬉笑着要他带他去寻回法宝碎片。

身为一棒子敲碎金挠的“罪魁祸首”,又见了那弥勒佛有意无意的晃了晃肩上的搭布袋子,心虚的猴子哪敢拒绝?

索性也要回来解救陈启他们,便给弥勒引路,领他回了小雷音寺山门。

只是猴子救师情切,胡乱给弥勒佛指了个方向后,就连忙跳上屋顶,搭目细察,欲将陈启几人的下落找出来。

结果这一番寻找,陈启几人还没看见,倒是看见了剩下的那些小妖,也不知怎么的,竟然已经得知了黄眉被擒,正各自慌慌忙忙,吵吵嚷嚷的收拾包袱行囊,要四散逃命去呢!

但猴子会让他们走得这般轻易?

双眼微转,便有金光闪烁,在看清那些小妖身上或凶或平,以及极少数的良善之气后,跳下墙头,挥舞铁棒,打死那些冤孽缠身的,放过了那些平平无奇以及尚有良心的。

当然,放也不是凭白的放,用那根打死无数恶妖后,依旧干净光滑的铁棒,威慑告诫了他们番莫要作恶的道理。

随后,通过那些活下来的小妖指路,才赶过来将悬梁吊起的几人救下。

这也是为什么,陈启在看见猴子现身时,身旁会有弥勒在,以及他所说那番话的原因了

——猴子受他荼毒,自行开发了“物理”式渡人(妖魔鬼怪)上“西天”的妙法。

而弥勒显然也是个乐子人,看着猴子敲死恶妖还满不在乎,但对那一棒一条经文的创意却感到十分有兴趣。

临走前去大殿拾回破碎金挠时,还咧着嘴,嘀嘀咕咕着准备回去炼制一只法宝大棒,一棒子下去,能给人敲进去满脑袋的经文和释义。

嗯,就用黄眉那根敲磬的槌儿,再在黄眉身上先试试,新法宝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当头棒喝”!

谁叫黄眉此次前来设卡阻挠,虽然有他弥勒佛的默认和放纵,但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心境修持不够呢?

还是得狠狠的用经文“注入”净化啊!

可怜的黄眉,希望他回去以后,能够适应自家老爷的新法宝吧。

(来自旁听时,不断给弥勒佛出着馊主意,指定了黄眉当第一任体验者的,幸灾乐祸的猴子表示)

值得一提的是,弥勒佛确实不一般,那碎裂的金挠被他一把摄到手里,吹了口仙气,再念声咒语,无需外力重铸,立即返本还原,重新变成了一副完好无损的金挠。

而看着弥勒佛左手金挠,右肩搭袋,狠狠吃过这两件法宝苦头的猴子,挠了挠头,悄无声息的往陈启身后躲了躲。

如果陈启所料不错的话,在没想出破解这两件法宝的法子前,猴子应该会离弥勒有多远离多远了。(笑)

随后自然就是弥勒佛驾云离去,重回西方极乐世界,以及师徒几人解救一众星宿神将,与他们感谢告别的事了,这些事陈启都在场,就无需猴子再述。

另外,陈启总觉得弥勒佛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但说起来也没什么根据凭证,完全就是他自我感觉,弥勒佛在看他的时候,眼里笑意会更浓郁一点……

可弥勒佛本来就是一个笑口常开的佛陀,脸上基本无时无刻的在挂着笑容,这浓郁一点,淡一点,肉眼看上去,其实没什么太大区别。

陈启也只能猜测,或许弥勒佛看到他,就想到了被贬的金蝉子,所以在看笑话,幸灾乐祸?

当然,也可能是真正看出了他的底子,佛陀伟力,不可思议。

可既然如此,身为佛家大佬之一的他,怎么会不去追究呢?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

最后看了眼小雷音寺的山门,离去前的陈启挠着自己有些发痒的光溜溜圆头,暗叹自己或许是要长脑子了。

…………

日薄花房绽,风和麦浪轻。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

自陈启一行人离了小西天的小雷音寺,一路赏花弄景,时不时的借宿人家。

若是运气好,借宿的人家还恰巧种了桑树养蚕,那几人还能顺便蹭些甜美的桑葚,吃的手口尽被染上紫红之色,半天都洗不掉。

这一日,几人又走到了日落时分,原本陈启和猴子还在讨论着今夜是搭个棚子凑合,还是拢个篝火露宿,正逢前头竟是一片村庄,便舍了先前的想法,缓步上前,看能不能捞个床来睡睡。

就是人家客房不够,睡不下他们,买点米面粮食,补充些杂七杂八的物资也是好的。

老规矩,到了村庄门前,猴子几人牵着马驻步,在后面卸下行李歇息,由陈启独自拎着锡杖上前敲着门扉道:

“打扰了,不知贵人家可有人在家?我们是东土大唐来的和尚,一路西去,欲借宿一晚,可有好心的施主收留我们一夜?”

“来了,来了!”

陈启的喊声刚刚落下,就有一苍老人声应和,院子里也传来了脚步声动静。

不一会儿,一手拖藜杖,足踏蒲鞋,头顶乌巾,身穿素服的老者径开了门,倚在门边,好奇中带着几分戒备的上下打量着陈启。

待看到陈启手持锡杖,卖相很好时,老者眼里的戒备散去大半,只剩好奇道:

“你是东土来的和尚?西去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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