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王秋被善良的甜甜深深感化。于是,她鼓起勇气来到了修车厂寻找秦东。一见面,王秋便迫不及待地向秦东提出想要见见自己的女儿悠悠。秦东看着眼前这个略显憔悴但眼神依然明亮的女人,心里不禁泛起一丝涟漪。他知道作为母亲,王秋确实拥有探视孩子的权利。然而,回想起当年王秋给悠悠带来的巨大伤害,秦东的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涌起一股恨意。

尽管如此,秦东终究还是心软了下来。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有些复杂地说道:“我可以让你去看悠悠,不过……”话到嘴边,秦东又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悠悠现在正在医院里住着呢,你要是想去看她,那就去吧。”说完,秦东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想要把心中那份纠结一并吐出来。

紧接着,秦东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开口问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跟我说要看孩子?之前那么长的时间,你为什么一次都没去看过她?”面对秦东的质问,王秋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咬了咬嘴唇,声音略微颤抖地回答道:“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念悠悠,只是当时我真的有难言的苦衷啊……”说着,王秋低下了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秦东静静地听着王秋的解释,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缓和多少。他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无论你有什么样的苦衷,都不应该就这样对孩子不闻不问。悠悠可是一直在盼望着能见到妈妈啊……”说到这里,秦东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哽咽了起来。

毕竟,悠悠可是秦东心头无比珍视的一块肉啊!当亲眼目睹孩子遭受如此这般的委屈时,秦东的心犹如被千万把利刃狠狠刺穿一般,疼痛难忍、痛心疾首之情溢于言表。

遥想当年,那场景仿若一幅陈旧的画卷缓缓展开在眼前。就在王秋毫不留恋、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时,那个小小的悠悠正遭受着脑瘫病痛的折磨,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那时的她尚年幼,身体的疾病让她难以自如地控制自己,更别提用言语来抒发内心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悲伤和惶恐了。

悠悠唯一能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地哭泣,那哭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冲破云霄,直直地刺进秦东的心窝。每一声啼哭都饱含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让人听之心碎。不仅如此,她还会歇斯底里地闹腾,小手小脚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些什么来填补心中失去母亲的空缺。

然而,时光流转,岁月如梭。这么多年过去了,秦东与悠悠共同走过了无数风风雨雨。一路上,他们父女二人磕磕绊绊,摸爬滚打,经历了太多的艰辛困苦。但幸运的是,或许时间真的拥有神奇的治愈力量,它宛如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慰着孩子受伤的心灵。慢慢地,孩子似乎开始学习说话了,尽管对过去的记忆几乎为零,但这已经足够令人欣慰。

如今,秦东的生活终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像波澜不惊的湖面,宁静而祥和。

过了好一阵子,秦东稍作停顿后,紧接着再次开口对着王秋缓缓说道:“如果就在此刻,你内心突然萌发出一种强烈的愿望,想要亲自去看一看悠悠这孩子,其实这种想法也并非完全不能实现。只不过,在此之前,有一点请你一定要牢牢记住——我们都已不再年轻,早就是成熟稳重的成年人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学会很好地掌控并约束住自己的内心情感,绝对不可以仅仅由于一时之间的冲动鲁莽行事,从而把咱们两个好不容易才获取到的这份宁静祥和给彻底打乱了。要知道,有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旦被再度掀开、暴露出来,所引发的后果恐怕远远不止是简单的回忆那么单纯而已。它极有可能会像一颗隐藏得很深的炸弹一样,突然间爆炸开来,给我们带来一系列无法预料、让人倍感棘手的麻烦以及困扰。”

王秋就那样默默地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倾听着秦东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她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知不觉当中,两行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毫无征兆地从王秋那双美丽的眼眸里汹涌而出。王秋整个人都因为哭泣而剧烈颤抖着,那悲恸欲绝的哭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她的身体像是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每一次抽泣都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呼吸,似乎下一秒就会因无法喘息而昏厥过去。尽管如此,她依然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且泣不成声地低声呢喃着:“我......我真的已经整整想念这个孩子长达七年之久了呀!我可是......”话未说完,王秋便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然而,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秦东却宛如一座冰山,丝毫没有被王秋的悲伤所打动。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满脸怒容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他毫不留情地瞪视着王秋,用充满愤怒与质问的口吻大声吼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孩子的亲生母亲,那么当初为何要如此狠心抛下她不管不顾,一走了之呢?早干什么去了?这漫长的七年时光里,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可怕的噩梦,是我这一生都最不愿意回想起来的痛苦记忆!”

秦东的斥责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王秋的心窝。王秋听完之后,瞬间呆若木鸡,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片惨白。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些什么,可最终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默默低下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双手紧紧攥住衣角,不敢有丝毫松懈。

随后,只见她缓缓地转过身子,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沉重而迟缓,就好像她的身躯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垮了似的。她的双脚犹如灌铅般难以抬起,只能一寸一寸地向前挪移,每迈出一步似乎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就这样,她一步接着一步,无比艰难地向着遥远的地方挪动着脚步。

伴随着她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的孤独身影,留在原地的只有满地碎裂的心片以及无穷无尽的哀愁与悲伤。那些心碎的残片,仿佛是她离去时所遗留下来的痛苦印记,永远无法拼凑完整;而那无尽的哀伤,则如同一股无形的洪流,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感到窒息。

凝视着王秋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不见的凄凉背影,秦东那双原本就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刹那间盈满了晶莹剔透的泪花。这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许久,他一直拼命忍耐着不让它们掉落下来,但最终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那强忍多时的泪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沿着他的脸颊簌簌流淌而下,形成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

到最后,秦东整个人仿佛突然间失去了所有支撑身体的力量,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他的双腿一软,再也无法站立得住,只能无力地蹲坐在冰冷刺骨的地面之上。尽管如此,他内心深处翻涌不息的情绪依然没有丝毫平息的迹象。

就在这时,亲眼目睹了这整个过程的张梅迈着急促的步伐走到了秦东面前。她一脸关切地看着神情萎靡的秦东,轻声问道:“秦东,王秋她……是不是打算回来跟你复婚啊?”听到这句话,秦东原本低垂的头猛地抬了起来,眼中闪烁着愤怒与决绝的光芒。他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情绪瞬间爆炸开来,扯着嗓子大声怒吼道:“她竟然还有脸提出复婚?整整七年啊!这漫长的七年时光已经流逝而去,而现在她却妄想复婚,简直是痴人说梦!想都别想,门儿都没有!我绝对不会答应!”

秦东面色凝重地将事情告知给了张梅,称王秋此番归来是想见一见悠悠。然而,在张梅看来,王秋见见悠悠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她们之间有着割舍不断的母女情分。可秦东却像一头倔驴似的,执拗得很,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让王秋与悠悠相见。

王秋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脚步缓缓走回住处,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当她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时,目光先是落在了那繁华都市中闪烁的灯火之上,随后又抬头仰望天空中的那轮皎洁明月。在这一刻,王秋突然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似乎整个世界都变得如此陌生,没有任何东西真正属于自己。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就这么一边流泪,一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后,王秋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她的眼神空洞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的种种回忆。

她深深地明白,导致今日如此凄凉景象的始作俑者,恰恰就是自己当年那鲁莽冲动的行为。遥想七年前,仅仅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头脑发热,她竟然毫不留恋地抛下了那个曾经洋溢着温馨与幸福的家庭。然而时过境迁,当王秋如今怀着复杂的心情重返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时,才惊愕地发现一切都已变得面目全非,昔日那些美好的回忆仿佛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消散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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