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是,妾身,是能被写进家谱里,和萧云笙同书同册的存在。

只恍惚了片刻,江月就点着头,能留在萧府,留在将军身边伺候报恩已经是万幸。

可眉宇里一闪而过的失落还是被萧云笙捕捉。

连她下床去门外端热水的背影也多了几分逃避的意味。

院子里还有零星还在打扰的下人,见她开门扫过江月,又重新低下头。

傅蓉的主屋烛火早就熄灭。

若不是廊下当真放着一盆热水,江月只当方才门外傅蓉和气的模样是幻听。

拧着帕子,江月如往常递给萧云笙,可握住帕子的手连她的手一并握住。

“江月,从牢里带走你的人,是谁?”

江月心里吓了一跳。

握在手上的力道很大,都有些痛了。

“奴婢被带出去,运送的路上不知怎么就睡着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见萧云笙不说话,江月心里越发不安。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奴婢认罪的文书捅了篓子,奴婢不愿认,是他们按着奴婢的手……”

脸颊飞上了通红的焦急,唇上横着的手指堵住了她的惊慌。

萧云笙缓缓摇头,浅淡一笑。

“无事。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了。”

因为所谓的证据,随着那文书都消失了,案子也查清,死的那个女尸认了江月的罪名。

其实都定下斩立决,就算是他也无力除非当场劫法场。

按他回来的速度,那具女尸就是江月原本的下场。

哪怕去药浴的路上他心神不安总觉得出了事,当即掉头赶回京中,也都于事无补。

可如今都没等他做什么,一切都尘埃落定。

他庆幸。

可落在其他人眼里,这就是比原本罪名更大的过错。

萧云笙落在江月被攥红的手腕,缓缓松开手。

接过那帕子没有自己擦脸,反而擦去江月脸上的胭脂。

她被送回来时,宛如一个被精心打包好精致的让人窒息的礼物。

就等着他同那封信一并打开,拆开这份礼物。

只是这样娇丽的美丽,却让他觉得刺眼。

将她衬托勾人的妆容洗去,露出原本的清丽,萧云笙眼底的寒冰终于融化。

那帕子的热气擦的仔细,连带着那上面的热气也一并留在了肌肤上。

从脖子一直滚烫到耳垂,隔着帕子那细长的指腹轮廓落在脸颊上的触感也若隐若现,撩动着心神。

江月目光不知该落在哪处,只是想起她被带走时星星的表情,心闷疼。

“将军可见过星星?多亏您的药,她醒了。她可有找您道谢?”

“见过。回来时她正在奶奶院子里玩闹,你那个小屋需要修正,这几日她宿在奶奶院子,今日还未回来。过些日子请个教书的先生来给她。”

江月垂下眼。

星星没来这院子,自然也是没来找过她。

那些人说的言之凿凿,若不弄清楚,日后就是她们姊妹两人间的隔阂。

江月揉着手心,“那纵火的事到底是如何说的?”

“意外。”

“意外?怎么能是意外?奴婢的爹娘还未找到,乌月镇那么多人命,那么多人都看着奴婢被带走,被定罪,怎么能是意外就结了……”

这短短两字,却让江月心肺好似被击穿。

若是旁人口中说出这两字尚且能理解,可萧云笙是和她一同深入过火场,险些被火苗吞噬的,那爆炸,那焦油,哪里可能是意外。

“事情已了。日后不管谁再提,都会被赶出萧府。”

不等她多说,萧云笙就已经打断。

“可是!傅蓉……”

明明侯府最可疑,怎么刚好她的信在傅蓉手里。

“傅蓉,是我的夫人,也是你的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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