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竟皆在红玉侍卫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上演...
这还是他那个敏锐过人,却喜怒皆形于色、行事直来直往的弟弟吗?
他竟全然不对她掩饰自己的计划,受顾小姐的影响竟至如此之深。
还有那两个小丫头,也能联手和雾姬过上几个来回...
宫尚角微微颔首,眸色渐沉,目光落在立夏身上:【那立夏姑娘,为何又如此笃定雾姬的武器是一柄剑呢?】
在花月阁暗部做事的人,谁不知晓小姐那两把斩尽风月的绝世宝剑?
其中那柄纯白的‘怀中雪’,就是一把系于腰间的软剑。
更别提,她还是小姐最最最亲近的贴身大丫鬟,老熟悉这种机关了~
立夏自豪地挺了挺胸膛:【因为我摸到了呀,两侧有刃,细细长长的。】
宫尚角挑眉:【哦,我记得姑娘方才说,你摸到的是剑柄?】
【这个,这个,因为我有两只手嘛,一只摸剑柄,一只摸剑身。】立夏顿时有些结巴。
薛宝珠暗暗摇了摇头,还是太急躁了,回头得好好磨一磨这丫头的性子。
她正想出言,但...
【只能是剑。】
清亮的少年声音打断了他继续盘问的念头,宫尚角微微侧头,与弟弟的目光对视。
宫远徵眼神略有些闪烁,但依旧定定的看着他:【我复查了月长老的尸身,重现了其喉间那道最初的伤痕。】
宫尚角不语,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倔强的少年。
宫远徵在坚定中又呆了几分恳求,接着说:
【形如丝线,锋刃极薄,精准地割断了咽喉处的血管和气管。伤口位置略偏下,角度微微向上,足见凶手出招时是仰视着月长老的,他死于近距离的一剑封喉。】
【哥,她一定是将武器藏于身上,趁月长老不备,才得以成功的。】
可那也有可能是短剑啊,你们才相处了多久,就这样处处信任袒护她?
宫尚角暗暗叹息,到底没有追问下去。
室内倏然静谧,薛宝珠淡然的涂好了药膏,帮他拉好衣服:【阿远,你身上的伤无碍吧?】
金繁在他挑衅之下,丝毫未曾留手。此次房间狭小,又顾及到两个小童,宫远徵便未使暗器与毒药。
他悄悄松了口气,神色恢复了往常的纯良,只是仍有些郁闷地扁了扁嘴:【区区绿玉侍怎么会如此厉害?】
一方面是疑惑,另一方面是不想在珠儿面前丢脸:【按他的实力,绝对比长老院的黄玉侍还要厉害!】
亏他还觉得自己的武艺大有长进呢。
【我回头查一下金繁。】宫尚角低声说。
宫远徵目光里有些愧疚:【哥,回头我就把吐芳蕤的虫卵孵化的更多些,时时刻刻带在身上,每天都查——】
话还没说完,薛宝珠白皙的掌心忽然捂上了他的唇。
(〃°ω°〃)?不好吧,哥哥还在呢~
他耳根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宫尚角,却发现对方正凝视着虚掩的门口。
门缝间,地面上露出一个影子。
宫尚角身形一动,迅猛推开大门,瞬间闪至门外。
房间门口传来一声碗盏碎裂的声响。
紧接着,是女人的呼痛声。
【宫二先生,你把我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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