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艺和柳光明并排跪在柳光明他爸的坟前。
鲁艺恭恭敬敬地把鸡肉、干巴、猪蹄、白菜、苹果和糖放进坟前的碗里,倒了一杯酒放在旁边:
“大伯,我来看您啦!”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一滴滴掉落在坟前的红土地上:
“大伯,我来晚啦!”
她抽泣着,仿佛又听到了柳光明他爸那熟悉的声音:
“大伯呀,我才去了BJ三个月,您就离开了我们……”
她想起了和柳光明他爸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欢声笑语、那些教诲和关怀,像是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大伯呀,您怎么就这样走了呢,我还有很多话想跟您说,还有很多问题没请教您呢。”
她越哭越伤心:
“大伯呀,我再也看不到您的笑容,再也听不到您的声音啦,大伯呀,大伯……”
柳光明轻轻扶起鲁艺,泪水挂在他的下巴上。
鲁艺扑进柳光明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柳光明咬着嘴唇,轻轻拍打鲁艺的脊背。
哭了一阵子,鲁艺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
她从柳光明的怀里挣脱出来,重新跪到坟前:
“大伯,我会经常来看您的!”
二人跪别柳光明他爸,缓缓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一个开阔的地方,鲁艺停下脚步,望着远处的婀娜村,声音沙哑:
“大伯一辈子生活在这个小小的山寨里,却影响到了很多外面的人。”
“是啊,”柳光明接过鲁艺的话头,“送阿爸上山那天来了360支花鼓队。”
“这些花鼓队来自全县、全市各地,甚至还有外地州的人,他们都说是阿爸的徒弟。”
“哇,”鲁艺轻声赞叹,“这么说来,大伯的影响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
“当然啦,”柳光明接着说,“来送葬的只是阿爸的徒弟中的一小部分,他的徒弟恐怕有几万甚至十几万人。”
“就比如说学生,阿爸不但在镇上的中小学固定教授彝族花鼓舞,还定期不定期到县幼儿园、县职中和其它乡镇进行授课,甚至到市里和省上的大学里讲授。”
“近几年,会跳彝族花鼓舞的人越来越多,很大程度上是阿爸广泛传授的结果。”
“噢,这我可真的没想到。”鲁艺转过头来,睁大眼睛看着柳光明。
柳光明的思绪又回到了遥远的过去:
“除了在传授方面,阿爸在表演彝族花鼓舞,提升彝族花鼓舞知名度方面也做了很多事情。”
“他年轻的时候,经常带着花鼓队到其它省市去表演,1999年还跳进了BJ,跳到国庆大典上,有一次甚至跳到了东南亚。”
鲁艺轻叹一声:
“这么说来,大伯可真的是为咱们万和县做了不少贡献呢。”
“如果他还在世,一定会做出更大的贡献,可惜他现在不在了。”
“大伯的过世,对咱们万和县来说,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损失呀!”
柳光明轻轻叹了一口气:
“是呀,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损失,可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往前看了。”
“咱们可不能因为阿爸不在了,就把彝族花鼓舞给失传咯,”柳光明望着远处的婀娜村,语气坚定,“咱们要把阿爸还没有做完的事情继续做下去。”
鲁艺抬起头来:
“对,就让咱们一起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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