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看韩钦赫的脸色,在人身边还没待热乎呢,又被谢谨闻拉过去,宽厚的手掌推着她后背走进浴室。
这回门没关,萧珩也已经从厨房出来,三个人探头监督。
谢谨闻拿她粉色的牙杯接了水,照顾小孩儿似的直接递到唇边,开口近乎命令。
“漱口。”
姜念知道他有洁癖,不敢有异议,就着他的手认认真真漱了三次。
“好了吧。”
本就红肿的嘴唇被水洇湿,如饱满熟透的果实亟待采撷,男人垂目紧盯,眼底晦色更浓。
一转头就是镜子,姜念看得清清楚楚,自己被他衬得像只小鹌鹑,纤细得不像话。
她最清楚谢谨闻的性子,这种事放在以前想都不用想。
于是在人抽洗脸巾给自己擦嘴的间隙,她抬眼认真说:“委屈你了。”
他动作很轻又很仔细,指腹隔着面巾认真压过,最后又用拇指认真抚一遍,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松了神只说:“别再上当了。”
沈渡那种千年老狐狸,在他手上吃亏的人不少,谢谨闻想着,也不能怪姜念。
小姑娘也很乖巧,仰着脑袋认真点头。
理一理她的鬓发,谢谨闻说:“出去吃饭。”
其他菜准备得差不多,刚刚饺子也已经下锅了。
家里人多就是好,姜念压根不用动,就坐在桌边看他们忙活。
几个人为了座次的事又小小争执了一番,最后那碗汤是韩钦赫去端的,等他出来的时候,姜念左右和对面的位置都被占了。
对此姜念只能眼神安抚,说找机会再补偿。
不过他的确暗暗遭到三个男人的排挤,谁让他最先和姜念在一起的。
姜念还发现了一点,他们对萧珩都相对宽容。
决定谁去接姜念下班的时候,他们采用了投票的方式,每人一票,不能投自己。
最终萧珩三票胜出,因为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姜念顺利回来的可能性都大大降低。
这样来看,他们四个人之间也达成了某种奇妙的平衡。
要是大家一起过日子的话……
不行。
她在想什么!
一顿饭顺利吃完了,韩钦赫看看这个瞥瞥那个,清了清嗓说要斗地主。
姜念的眼光就转了一圈,“五个人,怎么斗?”
“五个人也行啊,三副牌,抽掉一对大小王,单赢家。”
她下意识去看沈渡和谢谨闻,如果没意会错的话,这是他们趁自己回来之前就商量好的。
“光打牌啊?”姜念吃饱了向后一靠,懒懒散散问着,“赌面是什么,通知萧珩了吗?”
身边最年轻的男人点头,“如果我们四个谁赢了,就能和你独处十分钟。”
听起来还算公平。
姜念又问:“那要是我赢了呢?”
韩钦赫继续说:“那你就自己挑一到三个人,陪你四十分钟。”
好狠,非要逼她排序,或者说,角逐出最后一名。
姜念眨了眨眼,发牌的时候就在想,绝对不能赢。
这种得罪人的事,还是交给命运吧。
客厅的地毯提前清理过,五个人围坐正合适。
姜念左右手是谢谨闻和萧珩,对面坐着身量相近的沈渡与韩钦赫。
她的手是几人里最小的,32张牌捏着稍显吃力。
又观察到对面沈渡早就理完了,修长的指骨盖上牌面,并没有催促。
等到所有人都整理结束,韩钦赫说:“你先出,顺时针。”
于是姜念很保守地出了一张黑桃3。
一局定胜负赛局是很紧张的,男人们多少会让着她一点,跟牌跟得点数相近,亦或是尽量不压她。
姜念也看出来了,赛局过半,自己手里单牌都打完了,还剩顺子对子加一张小鬼。
但是不行,她不能赢。
环视场上,萧珩手里剩牌最少,但已经被其他人压死,单牌出不来。
沈渡手里牌很多,但气定神闲。
他的上家是谢谨闻,对二直接压死,然后出了一个顺子。
韩钦赫摸着牌面,似是在考虑要不要炸,最终垂了眼只说:“不要。”
萧珩手里的牌已经凑不出这样一对顺子,自然而然轮到姜念。
不多不少,正好她能压,这样一来,她逃完的可能性极大。
抬眼望向对面,沈渡眼风不动,淡声问:“不要吗?”
他算到了,自己手里有。
对此韩钦赫已然不满:“不是吧,三副牌你也能算?”
姜念心道,不要小看科举出身的探花郎啊。
犹豫一瞬还是摇头说:“不要。”
做选择真的很困难,今天这种特殊时间点,她选择摆烂。
眼看她一心放弃挣扎,男人之间的火药味立马浓重起来。
本来是想看她的选择,如果她不选,那当然要争。
萧珩的底牌暂时被压着逃不掉,由于沈渡算牌被发现了,韩钦赫与谢谨闻有短暂的联盟,压着他试探点数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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