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韩秋一见到她,有如老鼠见猫,吓得连忙转过身去:“师姐,你怎么把她给带来了?!”

谢秋艳察言观色,见他局促模样,又感觉到他身上好不容易平息的灵力,一阵猛烈波动,心里不由恍然。

她看了看成彩玉,又看了看韩秋身上重新隐隐约约闪现的龙鳞,忽然做出一个决定。

“韩秋,你是不是看了这女人与那‘佛手鬼影’廖自化传人的春宫,所以心猿难定,招引淫欲焚身?!”

在场的所有人不料她问得如此直接,白悠悠事不关己,并不觉得什么,成彩玉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觉得这神仙女子先前和自己说话,倒还算客客气气的,原来在心里却是如此鄙视,这话问的,简直像一口浓痰吐在自己脸上。

韩秋脸皮虽厚,但陡然被说穿心事,也觉得像做贼被发现一般,一阵心虚,驳道:“师姐,你在说什么?!”

谢秋艳却像在说一件再也正常不过的事一般,丝毫没有忸怩作态,或者遮掩之意思,淡然道:“你正当情欲旺盛之年纪,加之受蛟龙骨髓中的淫性影响,看到如此香艳的情景,难以自持,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哈?!师姐,这……”

听到谢秋艳的话,韩秋一时倒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如此淫秽不堪,师姐不应该大为鄙视才对吗,怎么反而如此淡然地安抚?

不过真正让韩秋石破天惊,五观震碎的还是她接下来的一番话:

“你既然对她如此渴求,此刻她就在眼前,你也不必苦苦压制,大可对她为所欲为,将心中淫念宣泄一空,足可免去走火入魔之虞……”

韩秋一愣,急道:“师姐,我没听错吧?!你让我……那不是作奸犯科、违背侠义的事吗?!我们修道之人,怎能如此作恶?!”

成彩玉听谢秋艳惊人之语,同样震惊得无以加复,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气愤,暗道:“这哪里是什么仙子,分明就是个恶魔,听她的语气,我简直连个人都不算,只不过师姐她师弟的一个泄欲工具……她就是这样看我的吗?!”

当下质问道:“姑娘,你什么意思!”一方面心里却又不由自主地想:“原来他方才看了我一眼,转身像逃一般离开,是因为垂涎我的、我的这身子……振南呀振南,你对我如弃敝履,可是有人却对我如渴珍宝……看这少年清清瘦瘦,不知比林丰萍如何……”

想到此处,不由又暗骂一声:“成彩玉呀成彩玉,你想什么呢,无怪别人轻贱你,你怎能如此堕落淫秽?”

但是心里越骂,越忍不住往这方面想。

却说白悠悠也曾被人迫害凌辱,对这种欺辱妇人之事,最为痛恨,听得谢秋艳的话,也不由狐疑道:“小姐,这不好吧……”

谢秋艳不理成白两人,而向韩秋问道:“韩秋,我问你什么叫做‘作奸犯科、违背侠义’?”

韩秋道:“欺凌妇女,这样还不算作奸犯科、违背侠义?”

谢秋艳道:“不错,欺凌妇女,当然是罪大恶极之事,但如果这是为了救她的命呢?”

“师姐,我不明白……”

“韩秋,你要记住,对于人类而言,善是一种很个人而且偶然的事,恶却是一种普遍而自然的事,当你与人行善之时,就须以最大之恶意,提防受惠之人的恩将仇报,并将之视作自然;而当你看见有人作恶,就须明白,其恶毒之程度,远非表面看来这般简单、肤浅,其恶意之深远,往往超出想象……”

韩秋急道:“师姐,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和我打机锋了!”

谢秋艳轻轻一叹,道:“虽然你也是一时被色欲迷住心窍,但你和师父……嗯,你也是练过双修之术的人了,难道你就没有看出一点端倪,那叫什么林丰萍的鬼影传人,根本就不打算留这女人活命吗?!”

韩秋被她转移注意力,一时反而不觉得那么难受,问道:“师姐,你是说……”

谢秋艳道:“不错,这女人的本命阴元,早已被那小子采盗一空,表面看起来无恙,实则却如离枝之花、断根之木,如果不能及时填补,顶多还有三个月的性命而已……”

见众人不解,又解释道:“不消说,你也知道,这是一种极恶毒的房中之术,男人将女子的阴元采空,却留下一把情欲之火,正如将庭院的水池搬空,然后纵火焚烧,女人便每时每刻不饱受煎熬,渴望雨露甘霖,但一个男人一次的精元,也不过杯水车薪,根本灭不了熊熊烈火,于是女人便变得理智丧失、索求无度,只要是个男的,就忍不住与之同眠、榨干雨露……

“那林丰萍不是说,他的娘亲当年正是被这女人的丈夫招来一帮恶徒轮奸至死吗?我想说,大概他就是想以此报复……顺便一说,那林丰萍同样在她丈夫身上也作了手脚,只不过为了让他也经历这一切,他给那男人留的时间,却要比她要长一些,大概还有半年可活,不过他的死法,只怕会更为凄惨……

“这林丰萍心思之缜密、歹毒,可谓正是人心之恶的绝佳例证——若非他设下这恶毒的计划,又怎会甘心自裁?!他最后演的那一出戏,也不过怕我看出什么来,一面转移我的注意,一面暗中试探……”

这个故事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让人吃惊,但对韩秋而言,也就这样,此刻他对成彩玉、林振南的遭遇和生死,并不十分关心,只想着谢秋艳赶紧将成彩玉带走,使他免受情欲之苦。

他大概也明白了,自己今晚之所以异常高亢兴奋,很有可能是受了林丰萍在成彩玉体内种下的邪术影响。

他弱弱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谢秋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所谓堵不如疏,疏不如引,今晚就算你强行压制了体内的淫念,下一回它反扑的时候,来势只会更为凶猛,与其到时你去祸害别人,不如就在这女人身上倾泻而出……

“一来你吸收了至刚至阳的天地宝物,其阳元纯厚无比,所谓至阳生至阴,足以填补她被采的阴元,也算救人一命,二来她的淫欲也得到了满足,不必丧失理智,变成个情欲的傀儡,到处勾引男人睡觉……”

韩秋问道:“难道没有更好的办法?”

谢秋艳道:“有。”

“什么办法?”

“那就是不管这两个凡间之人的死活,你和悠悠……你们两人一同吸收了那蛟龙的骨髓,实则比和师……更加适合成为双修之侣……你们两人一起,不但能平复各自心中杂念,更能增加修为,可惜悠悠对你厌恶有加,不肯答应……”

白悠悠气急道:“小姐!”

韩秋打了寒颤,道:“我和她……断不可能!师姐,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谢秋艳思忖片刻,道:“有!”

韩秋喜道:“什么办法?”

谢秋艳道:“那就是你以绝大的勇气,挥刀自宫,割断三千烦恼,从此成为一代‘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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