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情之后,她想去看一次心理医生,仅仅只需要一次。

母亲不能讲,她怕她只是担心她,却又帮不了她。

朋友不能讲,他们理解不了。

树洞不能讲,讲了也被空气带走了,解决不了问题。

她需要专业人士为她提供帮助,她想她的年龄大概在50岁左右,她真想扑进她的怀里说一声:“妈妈……心好痛……”

她需要从她那里,获得一些能量。

等把自己修整好了以后,她会迅速地投入工作,并且开始新的生活。

她是有巨大的潜能的,她承受得起,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垮她。

为什么,为什么当年冼锐却不相信她,认为她承受不起?他仅仅只是一个短视的小商人,他只有22岁。

为什么,为什么她却不相信自己,认为自己承受不起?她仅仅只是一个脆弱的小文青,她刚刚满了19岁。

他们俩,都是近视眼。

当年,她想的是:他都没有留下她,那她留下来干什么?

当年,他想的是:她自己都不愿意留下来,那他又留她干什么?

当年,当她从地上爬起来,当她趴在床边上时,她说了一句:“我的家庭不允许我这样。”

明明只是因为她在火车上受了他的白眼,让她担心,从此以后,她会有受不完的白眼。

现在是新时代,女性的地位很高。

尤其是在四川的城镇里,父母会很宠女儿,丈夫会很宠妻子,单位会很照顾女同志。

从小到大,父亲是很宠她的。母亲虽然生分了一些,但是却从来没有骂过她,打过她。

嘴上虽然很少表扬,但是在心里,还是非常认可的。

童年有一点点小缺陷,她希望在恋爱的时候能够得到。但是,不但没有得到,反而如此糟糕。

然而,她却把它说成了“我的家庭”。如果是因为“我的家庭”配不上你。

如果是因为“我的家庭”不允许我跟你在一,如果是因为我舍不得“我的家庭”,那她就不会离开西昌。

她真的是表达不清楚她自己内心的想法的,她真的是让母亲,让那些疼爱她的人,白疼爱了她那么多年的。

让冼锐听来,就是他一定不能勉强她,他一定不能恃强凌弱。

而冼锐,说的却是:“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欢我,但是两个人要生活在一起,不仅仅只靠喜欢。我们两人的性格有很大的差异,我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

明明只是出了一点小故障。出了故障就解决故障,倒洗澡水,却把孩子一起倒掉了。

让她听来,就是他们已经再不可能。如果她再去挽回,就是强行攀附,就是必然不会有好结果了。

本来她还可以做一个白日梦,听他这么一说,连梦也做不出来了。

第二天,在门背后,他们都忘记了自己昨天晚上的话,却都还记得对方昨天晚上的话,却都还指望着对方的回头。

而自己却没有,主动先开口。

因此,即便是望穿秋水,也枉然!

爱情,美貌,才华,得到其中的任何一种,都可怕。

金钱,名誉,权力,得到其中的任何一样,都危险。

谁也别想,全部都得到。

如果真的是菩萨有什么惩罚,那就是“贪,嗔,痴。”

痴就是:“心智懵懂,不明事理。”

他们时刻告诫自己,但终归还是没有逃掉。

横条T恤,白色短裤,锐利的目光,时喜时怒的双唇。“你的身影,是我心永久的烙印,但愿一生一世都留存!”

她终于观察到:那种蓝,是天空,是海洋,是湖泊,是宇宙最纯净最纯净的时候的那种蓝,是湛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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