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不高兴地抬头:“不许你提起那个太监!我讨厌他!”

“是。”小太监瑟缩一下,继续给永璂布菜:“奴才就是心疼阿哥,阿哥一心只读圣贤书,都不知道外头的流言传成了什么样子呢。”

“什么流言?”永璂吃着,听小太监这么说顿时好奇起来。

小太监回头看看,确定屋子里没人才低声道:“如今,外头的人都说,娴嫔娘娘早在冷宫的时候就和小凌子私相授受、暗自苟且。小凌子进了景阳宫之后,即便有容姑姑这个妻子在,却还是和娴嫔娘娘又是牵手又是抱啊的。”

永璂顿时就怒了:“放肆!不许你胡说!”

那小太监立即跪下来求情:“奴才知罪!奴才一直陪在阿哥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阿哥饶恕!”

永璂顿时就心软了。

除了额娘,这个小太监是陪在自己身边最久的了。

他气鼓鼓地吃饭,没有理人。

小太监眼珠子一转就知道阿哥是饶恕他了,他暗自笑一下:真好拿捏。

于是一骨溜爬起来无比殷勤道:“今儿的菜还合阿哥的口味吧,您多吃些。”说着继续为永璂布菜。

等他收拾盘子的时候,门口另一个小宫女点点头。

那小太监立即对永璂道:“今日御花园梅花开的好,阿哥待会去折一枝送去给娴嫔娘娘吧。”

“也好。”永璂点点头:“额娘最喜欢梅花了。”

御花园。

凌云彻穿着单薄的衣裳,驼着背艰难地用冰水擦着亭子座位。

他回头看着盛开的梅花。

娴嫔娘娘看见了一定很开心吧,他要为娘娘折些梅花供着。

如嬑也是这么想的。

容佩陪着她在御花园散步:“从前都是别人折了娘娘喜欢的梅花送到宫里去,自打去年立冬,娘娘倒喜欢自己到御花园折梅花松枝清供。”

“出来走走,心里也舒坦些。”如嬑面无表情地看着一个个路过的人。

虽然皇上没有让凌云彻搬出景阳宫,可他日日都要忙到半夜,早晨再早早离去,再加上自己不怎么出景阳宫。

算来,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怎么见过凌云彻了。

“出来散散心也好,总比闷在宫里强。”容佩没察觉出她的心思,还在不停地安慰她。

“与其为污言浊语所扰,不如与天地间清气相伴。”如嬑终于舍得将目光挪到盛开的梅花上。

她小心走到梅花树下:“梅花一年年地开,这日子过的可真快啊。”

忽地,她余光看见了一个佝偻着脊背的人——

“凌云彻?”

如嬑看着那人缓缓回头:“真的是你啊凌云彻!”

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容佩叹口气,自觉离开,将空间留给二人。

如嬑看着凌云彻憔悴的、蜡黄的、布满皱纹的脸,顿时心疼地红了眼眶。

“奴才有好些日子没有这样静静地和娘娘说话了。”凌云彻眼中布满泪水,一瞬不错地看着如嬑的脸。

“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如嬑心疼到落泪。

多么好的一个人啊!就被磋磨成这个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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