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勇说:“你爸妈想你们了。”

女孩说:“我工作好忙,请不到假。”

龚勇说:“我不管你们有多忙,一周之内赶回来。”

小姑娘说:“大白我可能请不到假。”

龚勇说:“那就干脆把工作辞职吧。”

小女孩说:“我辞职了我吃啥?”

龚勇说:“你喝西北风。”郭勇很生气地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又打了电话给自己兄弟的儿子说:“一周之内回来就回来一趟,看一下你爸妈。”

小伙子说:“没空,我在上班呢,大伯。”

龚勇说:“你爸妈身体快不行了,你必须得回来。”

小伙子说:“我爸身体好得很呐,前两天他给我打电话还精气神十足,大伯你不要说那么多话,是摔着磕着碰着了吗?”

龚勇说:“没有,但你爸想你们了,回来一趟呗。”

小伙子说:“大白最近没有假。”

龚勇说:“那你们什么时候有假。”对面的小伙子沉默了,龚勇也挂断了电话。

他回到房间,不知道怎么跟他兄弟兄弟媳妇说,两个孩子的回复哎,一个深深的叹息,道尽了一切的苦楚。龚勇无奈地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心里满是对兄弟的心疼和对孩子们不懂事的失望。

龚勇心里明白,曾经的他何尝不是如此。一天忙着工作,忙着自己的小家,没有时间去看望父母。一放假,以前是一放假就开着车带着一家老小往老家奔,几百公里的路程,开几个小时,就想回去看看老人。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孩子慢慢大了,自己工作之余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老人慢慢老了,看与不看,孝顺与不孝顺,真的不是由时间和金钱来决定的,而是是否有那个心。

此刻的龚勇,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万千。他深知,亲情的维系不能只靠偶尔的探望,更需要平日里的关心与陪伴。可现实的无奈,又让多少人在忙碌中忽略了这份最珍贵的情感。他决定,无论如何,自己要多抽出时间陪伴身边的亲人,不让遗憾再次发生。

可龚勇回头望了一下,跟他有牵绊的亲人还有多少呢?自己的父母早已经过世,妻子的父母岳父岳母也在 10 年前过世,自己和妻子形同陌路,自己和孩子、兄弟,想一想,也很没落的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看着远方,满是没落说不上来的感觉。

因为这几年的修行,很多他已经认识的,都已经变成了一堆黄土。龚勇的眼神中充满了落寞与沧桑,他不禁感叹岁月的无情和生命的脆弱。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如今都已消逝,只留下他独自在这世间徘徊。风轻轻吹过,似乎也在抚慰着他那颗孤寂的心。

他可以想象,就像修行中的很多人,其实看着自己的身边的人一个一个老去,然后离开,死去,而自己独独存活在这天地之间。天地之间,以前自己熟悉的亲人、子女子孙在自己眼前一个一个没落,而自己依然存活在这人世间。

是孤独?是寂寞?是看淡了这个人世间的沧桑?修行者修行到一定的高度,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世,心里那种苍凉很没落,有几个人能懂呢?

龚勇默默地望着天空,心中五味杂陈。他在思考,这漫长的人生道路上,自己所追求的修行究竟带来了什么?是超脱尘世的智慧,还是无尽的孤独与凄凉?或许,这是一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但他知道,无论如何,生活还得继续,他必须在这孤独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宁静与力量。

龚勇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儿子的电话,告诉儿子他的二叔可能快要走了,希望他们能过来看一下。小宝接到电话后,同时也给在远方二叔家两个孩子所在的公司老板分别打了电话,希望他们批准两个年轻人的假期。因为这两个孩子的工作也是小宝龚勇安排的,小宝无意之间搭的桥,虽然没让二叔和他们子女知道,但这实际上也是龚勇为他们办的事情。

当两个年轻人终于在老板那里批到假,欣喜若狂,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往家赶的时候,小宝这边因为几个孩子还在上学,他把孩子的事交给了小雪,自己赶紧和二姐、二姐夫、大姐快速地往老家赶,都想陪着老人走完最后这一段休闲的时光。

千算万算,大家都没有算到,当大家心怀感动的时候,两个老人静静地坐在摇椅上,夕阳的余晖打在他们脸上,很是安详。然而,几个小辈一起进了村,一起走进了这个小院,一句话都还没和老人搭上,老人已经安详地坐在摇椅上离去,而且两口子同时走的。龚勇只觉无比凄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此刻,小院里弥漫着悲伤的气息,大家默默地站着,回忆着与老人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遗憾和不舍。

龚勇回想起弟弟走之前的几句话。

弟弟说:“大哥,我这一生蛮糊涂的。”

龚勇说:“糊涂其实蛮好的。”

弟媳说:“哥,后面就辛苦你看着孩子了。”

老二又说:“哥,我就糊里糊涂过完了一辈子,还是糊涂点好,糊涂点好。”

这些话语仿佛还在龚勇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刺痛着他的心。

他望着远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与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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