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猝不及防之下,只觉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真气凝滞,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力猛然袭来,令他如受重锤。

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瞬间将周遭江水染得猩红,身体更是被这一掌拍得倒飞而出,足足退了数十丈,才在江水的缓冲下勉强稳住身形。

一阵剧烈的咳嗽,伴随着鲜血的喷洒,江山只觉五脏六腑仿佛被撕裂般剧痛。

他急忙取出一颗疗伤丹药,吞入口中,就地盘膝而坐,运功调息体内暴乱的真气。

心中暗自庆幸,龟伯并未下死手,否则以他炼神初期的修为,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泑泽水面因这一击而激起滔天巨浪,随后又缓缓落下,重新归于平静。

弇梦见状,连忙将真气源源不断地灌入江山体内。

二人经过双修,真气早已龙虎交汇,融为一体。

因此,弇梦的真气一入体,江山的真气便迅速恢复平静,重新汇聚于丹田,五脏六腑的疼痛感也大大减轻。

龟伯缓缓走到二人面前,目光冷冽的看向江山,冷声道:“这些话,是你教她的吧?昨日你出言不逊,我已手下留情。今日竟还敢来挑衅于我,真当有龙女在,我就不敢杀你吗?”

弇梦挺身而出,毫不畏惧地反驳道:“你错了!这些话是我说的,他教我的只是搬出旱魃,引你出来,好言相劝。”

龟伯面色一沉,怒道:“你们又知道些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若非你金龙一族子嗣稀少,我早已将你镇压在此,让你陪我孤独终老!”

弇梦毫不退让,继续说道:“你可知道,自从你离开西海,我族便失去了一大战力。东海勾结北海,一直欺压我西海,屡次挑起战争,打压我族。你身为海族一员,怎能坐视不管?”

龟伯的眼皮跳了跳,但面色依旧不变,冷漠地说道:“这又关我何事?我已经脱离了西海。”

此时,江山已调息完毕,将这一切细节尽收眼底。

他心中明白,龟伯当年或许只是一时冲动,这些年隐居泑泽,心中必定也怀念着西海的故旧,只是嘴上不愿承认罢了。

江山缓缓起身道:“龟伯,自您离开西海之后,西海海族备受东海、北海欺凌,海域日渐萎缩。”

“敖族长多次对弇梦言及,龟伯您乃海族天赋异禀之人,若有您在,西海何至于受此等屈辱?”

弇梦轻轻侧首,接说道:“不错,龟叔这些年来寻您数次,您都避而不见,他亦曾言,当年之事,责任并非全然在他们。”

“我曾多次追问当年之事,他们却守口如瓶,未曾透露半点。龟伯,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您要离开西海,隐居于此荒凉之地?”

龟伯转过身,身形伫立,宛如一座古老的雕塑,沉默良久。

突然,他衣袖轻扬,一股神秘力量涌动,江山只觉眼前景象变幻,已身处一间密室之中。

密室虽小,却浑然天成。

江山仔细观察,发现密室墙壁坚如金石,轻轻敲打,竟发出金属般的当当声响。

龟伯并未理会江山的举动,只是轻轻一挥,三个古朴蒲团便凭空出现在地上。

他语气淡然:“坐吧。”

江山和弇梦对视一眼,坐了下来。

龟伯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沧桑:“你说得也不算错,当年确实是因为旱魃,我才离开了海族。”

沉默片刻后,龟伯问道:“一晃眼,五十年已过,族中的老人们可都安好?”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怀念。

弇梦神色黯然:“前些年,蟹将军在突破虚空境失败,最终以身化道,离我们而去了。”

闻言,龟伯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哀伤:“蟹将军与我情同手足,没想到一别五十年,他竟已先我而去。不过以他的天赋,本不该失败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