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不过是做了像少年时为了见一面邻校的暗恋女生，逃离晚自习，逃出学校，只为见她一面的冲动之举。
车窗开了一条缝，夜风夹杂着初秋的凉意，但是仍然有一丝夏日的余温。
车速快，风速急，划过脸庞，人完全清醒。
夜晚车少了许多，比预计时间少了十分钟。
车子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空气中弥漫着地下室特有的微微发霉和汽车尾气的味道。可是心情轻快，不好闻的气味都容易忽略，假装是置身于雨后的清新花园。
按了电梯，飞速上楼，电梯门弹开的一瞬间，快步迈出去，犹如听到铃声的考生，立刻冲出教室，呼吸第一口最新鲜的空气。
宋天朗按了密码，滴答一声门打开。
客厅没亮灯，落地窗够大，窗外的江景像是一幅明信片的画，微微照亮客厅。
宋天朗伸手打开一周圈灯带的开关，客厅亮起暗黄的溶溶灯光。
怕吓到伽华，先打了通电话，无人接听。
想来已经睡着，于是轻声走到卧室门口，转动把手，推门而入。
卧室只留了另一侧床头的壁灯，朦胧照在伽华周身。脸埋在阴影里，冷白的双臂慵懒地拿出被子，秀发铺满枕头，完完全全的睡美人。
她睡得沉，呼吸平稳，宋天朗慢慢走近床头，蹲跪双腿，一手抵着柔软的床垫，一手伸长，指尖似轻风，替她捋好秀发，纯净无瑕的侧脸像半开的白色茶花。
他忍不住，探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一股不属于室内的凉爽气息涌入鼻息，还有额间微凉的触感，伽华还是醒了。
慢慢睁开眼，一张熟悉的冷峻面孔出现眼前。因为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所以带着疑惑，皱起了眉。
缓缓起身，盯着她的睡颜，呼吸平稳，睫毛长而翘，鼻尖小巧，双唇红润。
下一秒，慵懒的声音因为诧异走了调，活脱脱溪水遇到陡峭的崖，突然坠下，“你怎么回来了？”
宋天朗声音温柔，“怕你睡不着。”
伽华眉头起皱，对上他深邃的眸子，“这……”
“嘘，不要说话，好好睡觉。”
宋天朗眉眼含笑，伸出食指贴住她软软的唇，伽华双手握住，整张脸都因为奇异的感觉而泛上笑意。
伽华乖巧地点头，“嗯。”
宋天朗起身坐到床头，也不顾没有换睡衣，一把揽过伽华，让伽华靠进自己怀里。
伽华头紧贴着他厚实的胸膛，一只手自然贴着他肌肉紧实的腹部，闭上眼睛，感受他身体的温热，像是睡在电热毯上，暖融融的。
宁静的夜，耳边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宋天朗也闭上眼，静静享受片刻温存。
不知过了多久，宋天朗轻抬眼睑，轻轻唤了声“伽华”，没有回应，想必是睡着了。
他不自觉笑，一晚上哄睡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夜里的奔波都有了意义。
跟刚才放下晓梦的动作一样温柔，将她的身子移到床上，为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宋天朗轻声走出书房，撕了张便签纸，写了几句话，仿佛把脸上的笑意都书写出来。
写完后，立刻走回卧室，蹑手蹑脚，生怕把伽华吵醒。
走到眼前，看到伽华还在安睡，轻轻将便签纸贴在床头柜上。
深情的眼神从发丝、额头、眉眼、高鼻梁、双唇，手指，全部看了过来，才依依不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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