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新修好的堤坝上,望着焕然一新的村庄,心中满是欣慰。
“沄儿,这一切多亏有你。”
宋谨娴转头看向温沄晚,目光中满是深情。
温沄晚微微仰头,迎着微风,轻声说道:“不,是我们共同的功劳,有你在我身边,这一路再艰难,我都觉得值得。”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们身上,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 。
数月后,随着灾区重建工作圆满结束,温沄晚和宋谨娴也踏上了归京的路途。
一路上,马车缓缓前行,窗外的景色如诗如画,可两人的心思却早已飘回了京城的朝堂。
“沄儿,此次回去,怕是还有不少麻烦等着我们。”宋谨娴微微皱眉,眼中满是忧虑。
温沄晚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莫要担心,有你与我并肩,再棘手的事,也能应对。”
被温沄晚握住手,宋谨娴的脸颊微微泛红,却没有抽回,反而轻轻回握。
回到京城后,她们第一时间进宫面圣。
温无清端坐在龙椅之上,听完汇报,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皇女,崔爱卿,此次救灾,功不可没,朕心甚慰。”
二人依礼跪地谢恩。
温沄晚趁机呈上之前收集的贪官污吏的罪证,详细禀明情况。
温无清看完,龙颜大怒:“这些蛀虫,竟敢在灾时中饱私囊,实在可恶!来人,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处理完朝堂之事,回到公主府,二人都松了一口气。
“终于能好好休息一下了。”温沄晚伸了个懒腰,笑着说。
宋谨娴环顾四周,说道:“是啊,不过这公主府,许久没回来,倒有些陌生了。”
“那往后你便多来走动,就当是自己家。”
温沄晚眼神温柔,满含期待。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自那次救灾归来,已悄然过去了六年。
这六年里,温无清愈发信任温沄晚,朝堂上诸多棘手难题皆委于她,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将温沄晚当作下一代女帝悉心培养。
然而,岁月不饶人,温无清的身体每况愈下,时常在朝堂上发呆,神智也偶有昏聩,处理政务时显得力不从心。
与此同时,宋谨娴的母亲,丞相崔景鸳,在一次护驾中被毒箭刺中,尽管全力救治,身体却依旧每况愈下,最终还是没能扛过病痛的折磨,不幸撒手人寰。
崔景鸳的离世,对宋谨娴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头七这天,丞相府内一片素白,灵堂里香烟袅袅,宋谨娴身着麻衣,守在灵前,双眼哭得红肿,整个人憔悴不堪。
温沄晚得知消息后,匆匆赶来丞相府。
踏入灵堂,看到宋谨娴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的心猛地一揪,疼惜不已。
“娴儿……”温沄晚轻声唤道,声音里满是心疼。
宋谨娴抬起头,看到温沄晚,泪水夺眶而出。
“沄儿,我娘她……”话未说完,便泣不成声。
温沄晚快步上前,将宋谨娴轻轻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我都知道,你别太伤心了。”
“崔大人一生忠烈,她在天上看着,也不愿见你这般难过。”
宋谨娴靠在温沄晚的肩头,泪水浸湿了衣衫。
“我好难过,以后再也听不到娘的教诲了。”
温沄晚微微松开她,双手捧着宋谨娴的脸,用拇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灵堂里,两人相拥而立,温沄晚的安慰如同一束温暖的光,照进了宋谨娴黑暗的世界。
许久,她的情绪才稍稍平复。
“谢谢你,沄儿,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熬过这段日子。”
宋谨娴声音沙哑,眼中满是感激。
温沄晚温柔地看着她:“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一起面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温沄晚的陪伴下,宋谨娴逐渐从丧母的悲痛中走了出来。
但朝堂局势愈发紧张,女帝身体欠佳,政务大多依赖温沄晚处理,这引来了一些心怀不轨大臣的嫉妒与不满。
一日,温沄晚正在书房审阅奏折,宋谨娴匆匆赶来,神色焦急:“沄儿,不好了,有大臣联名上书,弹劾你独揽大权,意图谋逆。”
温沄晚放下奏折,神色平静:“意料之中,他们这是按捺不住了。”
宋谨娴气愤道:“这些人颠倒黑白,我们该如何应对?”
温沄晚思索片刻,说道:“明日朝堂,我自会回应,你帮我收集这些大臣的把柄,尤其是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的证据,我们必须掌握主动权。”
宋谨娴领命而去。
经过一番深入调查,她终于找到了几位带头大臣的违法证据。
与此同时,温沄晚也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将弹劾一一驳回。
“诸位大人,”温沄晚目光扫视众人,“本宫一心为国,所做之事皆为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何来谋逆之说?”
“倒是有些人口口声声忠君爱国,私下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时,宋谨娴带着证据赶来,将这些大臣的罪行一一揭露。
朝堂瞬间哗然,那些大臣脸色惨白,无言以对。
女帝得知此事后,雷霆震怒,严惩了涉案大臣,温沄晚也因此威望大增。
然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边关传来紧急军情。
北方蛮夷趁温无清身体抱恙、朝堂动荡之际,大举进犯,温沄晚主动请缨:“陛下,臣愿带兵出征,击退蛮夷。”
温无清虽心中担忧,但也明白温沄晚的能力,最终同意了请求。
出征前,宋谨娴紧紧握住温沄晚的手:“沄儿,此去凶险,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温沄晚微微一笑,将宋谨娴拥入怀中:“放心,定会凯旋,等我回来。”
战场上,温沄晚指挥若定,与蛮夷展开了激烈交锋,经过数月苦战,终于击退了蛮夷,大获全胜。
班师回朝那天,京城百姓夹道欢迎。
宋谨娴早早等在城门口,看到温沄晚的那一刻,眼眶泛红,快步迎了上去。
“你终于回来了。”宋谨娴声音哽咽。
温沄晚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我说过,会平安归来。”
经历这场战争,温沄晚的地位更加稳固,女帝也正式昭告天下,立温沄晚为皇太女。
而宋谨娴始终陪伴在温沄晚身边,成为她最得力的助手,携手守护着这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
然而……她们不知道,一场阴谋正在拉开序幕。
三年时光,匆匆如流矢,转瞬即逝。
时维暮春,天色阴沉,铅云低垂,似有悲意凝于天地之间。
宫中忽传噩耗,女帝温无清龙御归天。
消息一经传出,满朝震惊,群臣皆缟素麻衣,伏地恸哭,皇宫之内,哀号之声不绝于耳,宫人皆面色悲戚,以泪洗面。
御花园中,繁花失色,凋零满地,仿若也在为女帝的离去而哀伤。
温沄晚闻此噩耗,悲痛欲绝,泪如雨下,奔至温无清寝宫,见榻上之人形容枯槁。
往日的威严与神采已消散殆尽,不禁悲从中来,伏地不起,声声泣血:
“母皇,您怎忍心舍儿臣而去……”
此后,宫中举哀,停朝数日。
灵堂之内,香烟袅袅,烛光摇曳,温无清的梓宫置于正中,四周摆满了洁白的菊花。
温沄晚日夜守灵,面容憔悴,双眼红肿,朝中大臣亦轮流前来吊唁,哭声回荡在整个宫殿。
待守孝期满,温沄晚身着素服,在女帝的灵前焚香祷告:“母皇,儿臣定当继承您的遗志,守护这江山社稷,不负期许。”
言罢,起身,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准备迎接登基大典,开启新的篇章。
温沄晚待守孝期满,在万民瞩目中,举行盛大的登基大典,那日,皇宫内外张灯结彩,仪仗威严。
温沄晚身着华丽冕服,仪态万方,一步步走向祭天台,准备上香祭天,祈求苍天庇佑月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起初,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香烟袅袅升腾,众人皆屏气敛息,沉浸在这庄严肃穆的氛围之中。
然而,变故突生。
就在温沄晚手持香烛,俯身行礼的刹那,香炉中原本平静的火苗竟毫无征兆地猛然凸起,如一条狰狞的火蛇,瞬间蹿上她的衣袖。
“啊!”周围的宫人惊恐地尖叫出声,好在身旁的侍从反应迅速,立刻扑上去,用衣物奋力扑打火苗,才将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化解。
温沄晚虽未受伤,但此事却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
大典草草结束后,消息如野火般迅速传遍京城,乃至整个月朝。
短短数月,民间便议论纷纷,流言蜚语漫天飞舞,街头巷尾,百姓们聚在一起,神色惶惶,谈论的皆是此事。
茶楼里,几个茶客围坐一桌,正热烈地讨论着。
“依我看,这女帝二世说不定就是个妖女!不然怎么解释这些怪事?”一个胖子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唾沫横飞地说道。
“嘘,你小声点!这话要是被官府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同桌的瘦子连忙提醒道。
“怕什么!”胖子满不在乎地一摆手,“这都快成大家的共识了,你看这天下,自从她登基后,就没太平过。”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也暗流涌动。
一些心怀叵测的大臣开始蠢蠢欲动,以“清君侧”之名,暗中勾结,妄图推翻温沄晚的统治。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温沄晚与宋谨娴的面庞,温沄晚眉头轻蹙,手中的朱笔随意搁在桌案上,抬眸看向宋谨娴,缓缓开口:
“新皇登基金乌暗,香炉燃焰惊宫苑。”
“赤地千里苗枯干,鼠疫横行疫病漫。”
“妖女乱国天象变,月盟将倾洵旗展。”
“黎庶惶惶苦难安,清君侧来挽狂澜。”
“娴儿,你如何看待这首歌谣?”
宋谨娴微微沉吟,目光坚定,说道:“陛下,这歌谣来势汹汹,绝非偶然,背后定是有人蓄意为之。”
“借着香炉起火一事大做文章,蛊惑民心,妄图动摇陛下根基。”
温沄晚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朕也如此认为,不过是些心怀不轨之徒,妄图趁乱谋取私利。”
“只是如今百姓被谣言迷惑,人心惶惶,这才是棘手之处。”
宋谨娴沉思片刻,进言:“陛下,当务之急,是要稳定民心,可派遣得力官员,深入民间,解释香炉起火不过是意外,并非不祥之兆。”
“再开仓放粮,救助受灾百姓,展现陛下的仁心。”
温沄晚轻轻叹了口气:“道理朕都懂,只是这般做法,怕是只能解一时之困。”
“那些幕后之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还会生出更多事端。”
宋谨娴目光炯炯,上前一步:“陛下,臣愿暗中调查,揪出那些造谣生事之人,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还陛下一个清白。”
温沄晚看着宋谨娴,眼中满是信任与欣慰:“有你在,朕安心许多,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打草惊蛇,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宋谨娴郑重跪地:“陛下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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