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读过《阴符经》第七篇?"钟会忽然挑起丝线,数十木俑在空中纠缠成团,"先示之以虚,后应之以实。"他剑锋轻转,丝线寸断,木俑纷纷坠入代表护城河的朱砂圈。

五更时分,巡城校尉发现西市粮仓飘出异香。踹开仓门刹那,三百口青铜釜在麦粟堆中沸腾,粟米与砒霜在滚水里翻涌出诡异气泡。阴影里有人轻笑:"明日请蜀贼饮碗断魂汤。"校尉刚要呼喊,后颈贴上蛇形剑的冰凉——正是钟会亲卫独有的兵器纹饰。

此刻姜维大营,迷当拍碎第七个酒坛:"破城那日,老子定要用司马伦的头骨盛酒!"帐外忽然战马惊嘶,值夜士兵看见流星划破紫微垣,在北方天际炸开血色光晕。老军师郤正盯着星象盘喃喃:"荧惑守心,大凶之兆..."

潼关城头的玄色纛旗在暮色中翻卷,张翼的五万精兵已将关隘围得铁桶般严实。城楼之上,晋将王浚却悠然抚弄箜篌,一曲《广陵散》穿过连营飘入蜀军耳中。老将张翼摩挲着诸葛亮亲赐的错金弩机,忽见潼关城门轰然洞开,百余辆满载酒瓮的牛车吱呀驶出。

"恭迎王师!"王浚的亲兵在关前跪成两列,揭开酒瓮竟是新酿的稠酒,"此乃卫将军献上的迎师礼。"张翼的副将刚要上前,却被老将军拽住缰绳——二十年前司马懿诈降火烧新城的场景,此刻在尘封的记忆中骤然鲜活。

长安永宁门前,司马伦的指尖划过沙盘上的潼关模型。青铜螭纹灯映着他眼底跳动的幽光:"当年韩信明修栈道,今日不妨暗渡降书。"钟会将三封蜡丸密信投入火盆,羊皮在烈焰中蜷曲成灰,却显出血绘的蜀军布防图——正是姜维大营的粮草方位。

子时的更鼓在长安街巷间游荡,司马伦的蟒纹靴踏过长安地窖的霉斑。三百口青铜釜在阴影中泛着冷光,粟米与硫磺的比例无比精确。"三日后寅时三刻,"他轻叩最中央的铜釜,"让蜀贼见识真正的"火烧连营"。"

钟会正在绘制第四批假城防图,狼毫笔忽地折断。他忽然低笑出声,将城防图裹着火油箭射向蜀军大营——那箭头偏了三寸,正钉在姜维帅旗的"汉"字上。

五更时分,潼关城头降下血旗。王浚的亲兵抬着二十口描金箱箧出降,箱盖开启瞬间,淬毒的弩箭伴着《广陵散》的变调倾泻而出。张翼急令后撤时,却发现那些"弩箭"竟是裹着火油的芦苇杆——潼关城门在他眼前轰然闭合,门缝里飘出硫磺气息。

长安永宁门内,司马伦最后望了眼城楼上飘扬的晋字旗。当他转动螭纹玉珏打开玄武门密道时,钟会正将鱼肠剑刺入留守副将的后心。"将军这是...?让蜀贼相信我们仍在死守。"剑锋搅碎心脏的闷响中,二十万晋军正沿着长安城下的的地道,悄无声息遁出城去。

而在城内,钟会留下下辨太守陈值,天水太守马瑛,武威太守崔遇,而且钟会事前已经给他们留下了锦囊,让他们相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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