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傅重峦身边,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望着傅重峦的眼眸,语气略带愧疚的解释道。
“我出宫过来时碰到在宫门外的白义了,是阿宁你叫他过去的吧?”
傅重峦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对上齐题的视线,面上故意露出几分惊慌,脸色都苍白了几度。
“我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齐题神色露出几分为难,思虑再三,还是严肃的同傅重峦说清楚。
“今日早朝后,有人在大理寺状告老师当年参与了科举舞弊,此事甚重,大理寺丞将那人带到了陛下面前说清原委后,陛下震怒。”
“派人将老师等其他监考的大人们都扣下了,押在天牢候审……此事交由柏相去查明,不日就会出结果。”
齐题说完,视线触及傅重峦苍白无血的脸色,抬手想要去抚摸的时候,被傅重峦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躲开了。
傅重峦眼底泛出一抹赤红,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父亲绝无可能行此事,这其中是不是弄错了?”
话音刚落,傅重峦凝在眼角的泪便无声的滑落,看上去,便是一副无助惶恐的模样。
齐题潜藏在眼底的戒备和怀疑消散,他朝傅重峦长叹一声,掌心落在傅重峦的头顶,温声安抚。
“阿宁,这件事确实有疑点,我过来时,同老师相熟的几位大人已经在为其求情了,这件事你无需担心,一切有我在。”
说着,齐题伸手将浑身似乎冷的发抖的傅重峦拉入怀中,凑到他耳边轻语道。
“阿宁,我也不信老师会做这样的事,但眼下闹到陛下面前,一切便需要证据,绝非一朝一夕便能成,阿宁,相信我好吗?”
怀中的傅重峦好似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一般,沉默了良久,随之点了点头。
齐题此刻眼底的掌控欲毫不遮掩,无人不喜欢听话乖巧的玩物,傅重峦的温顺,足以让他短暂的放下戒备。
齐题的手落在傅重峦脆弱的后颈上,稍稍施力,将他迫的微微仰头。
湿冷的泪糊了满脸,自上往下一一扫过时,这张面容带着几分破碎之感,更添容色。
也正因为这样的脸,所以齐题并没有注意到,傅重峦此刻的眼中森寒的冷意。
傅重峦难过的垂下脑袋,哭了一会,再抬眸,便是一副信以为真,无比信任齐题的模样。
“好……我相信子越的……父亲定然会无事……”
想了想,傅重峦面色露出几分茫然无措,低声询问齐题。
“那我需要做什么?”
齐题听他说完,目光深深的望了他一会,只温柔的哄着他道。
“你同师母这几天便在府中等消息,余下的,不必担心,便是有旁人同你说什么,也不要相信。”
见状,傅重峦果然不再过问,甚至连为什么都没有提。
齐题见傅重峦不再怀疑后,面上露出胜券在握,随后便是几分疲惫和焦急,看上去似乎只是因为盛太傅的事情伤神。
两人安静的待了会,雪渐渐下大了,天色渐昏。
齐题瞥了眼傅重峦身后的白义,收回视线后轻声同傅重峦说话。
“阿宁,我还要去寻几位大人商量看要如何为老师洗脱冤屈,眼下事态严峻,我不便久留……你身子未愈,回去休息吧。”
傅重峦神色有些呆滞的望着齐题,点了点头,眼中是把他当做救命稻草般的不舍。
齐题眼底逐渐晦暗,浮现出几分意味不明的目光,喉结滑动一瞬后,低声无奈轻笑了声。
“阿宁真听话。”
说罢,抬手揉了揉傅重峦乌黑的发顶后,才转身离开。
傅重峦安静的望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面上的假意才彻底消散。
眼底是翻涌的寒意,傅重峦藏在袖中的手无声握紧,强迫自己冷静了几分。
从齐题在这时出现在盛府,傅重峦心中已经明白,这件事,定然同他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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