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也不知怎么的,心里感觉堵得慌。
李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简阳的表情,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
简阳回到县委后,李书记和何少坤马上就过来了。
他们一来,何少坤就说道:“有意思啊,省委、市委都在强调安定团结,郝建国县长也在大讲安定团结呢。”看到简阳询问的眼神,他接着说:“昨天郝建国县长也去参加和那些要求对话的乡镇干部的谈话了,他也是围绕着安定团结讲了一下午呢。”
李书记缓缓地说:“这三个‘安定团结’所代表的意义可不一样啊!不过,它们都反映出了一个问题,不管是省委、市委,还是咱们这儿,大家似乎都有这么个印象,觉得在简阳书记的领导下,古川全县干部群众意见挺大,矛盾也挺多的。
这说明在咱们古川,还有不少人在不断通过各种渠道、各种途径,暗地里向上头活动,散布这类言论呢,这可是咱们一开始没预料到的呀。”
何书记重重地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带着情绪说道:“这些人就是永远不甘心失败,他们没了钻营的机会,也失去了钻营得来的成果,心里自然不甘心,肯定会闹事、造谣啊。
要想实现安定团结,一团和气,除非咱们啥都不干,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自然就没什么意见了,队伍也就空前团结了。”
“不,咱们不能这么看问题。”李书记摆了摆手说,“咱们得看到,咱们在党建工作上还是存在挺大不足的。既然咱们是为人民服务的,是代表最广大人民群众利益的,那为啥会在少部分人的抵触下,就举步维艰了呢?这里面反映出了一个深层次的问题啊,就是咱们在一些工作思路上,还是存在局限性的。”
简阳眼睛一亮,说道:“对,李书记说得太好了,这也是一直困扰我的一个问题呀,我常常问自己,我到底在做什么呢?我做的这些事有意义吗?有时候,我甚至会在别人的质疑声中感到迷茫,连我都会这样,那其他同志肯定也有类似的困惑呀。”
李书记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是公务员改革的试点县,一直在不断打破常规,所以也常常受到周围人的怀疑、讥笑、冷淡等负面对待,这些负面情绪不断积累下来,自然就会对咱们的干部产生影响了。
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想,你们发现没,咱们当初在三月初那次会议上,是多么充满激情和信心啊,那个时候,那些反对的人就像春天里的残雪一样,一触即溃,消融得特别快,全县的干部群众都敢于和贪污、渎职以及各种不正当关系作斗争呢。
可这几个月下来,因为咱们把注意力转移到经济建设上去了,对这方面的学习和宣传就减少了,结果一下子各种问题就冒出来了,很多工作又受周围环境影响和惯性作用,回到了以前的工作模式和习惯上去了,这就又给那些人提供了生存空间,所以他们才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嗯。”简阳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啊!李书记,我觉得咱们那个专项小组得尽快成立起来,就由您直接负责吧。信访工作就正式交给曾浩负责了,对了,曾浩进常委班子的事儿,也可以尽快在党内讨论一下,要是可以的话,就安排他进来吧,毕竟信访工作挺重要的,没个常委专门负责可不行。
另外,咱们得加强和同志们之间的沟通、交流,大家要是有不同意见,可以随时提出来讨论,这样才能保证咱们班子的团结和稳定呀,这方面咱们确实做得不太好,我也有很大责任。巩书记建议我参加下一期省委党校的学习班,我觉得我还真挺有必要去学习学习的。”
听到简阳最后这句话,何少坤惊讶地叫出声来:“什么?巩书记让你去党校学习?他还说啥了没?”
简阳奇怪地看了何少坤一眼,说道:“没说别的呀,他就是觉得我在有些方面还存在不足,希望我能通过学习提高一下自己呢。”
何少坤和李书记相视一笑。
下午三点,在县委会议室,简阳、郝建国还有李书记,和那一群要求与县委对话的乡镇干部见面了。
简阳看着下面坐得满满当当的乡镇干部,表情十分严肃。那群在他进来之前还熙熙攘攘的乡镇干部,一看到简阳,一下子全都安静下来了。
简阳等了四五分钟,先给足了他们压力,这才开口说道:“曾主任,人都到齐了吧?”看到曾浩答应了一声,简阳淡淡地说道:“你先把签到表给他们发下去,让大家签到,等下会议记录员把表收上来,既然是正式的谈话,那就得按照正式的程序来进行。”
看到面前的签到表,听到简阳的话,孙震国的后背不禁冒出冷汗,心里也有点后悔了。
自己还是太冒失了,刚刚接到市里一个朋友的电话,得知简阳已经去了市里,还和凡书记谈了一个小时,现在看到简阳面无表情的脸,孙震国隐隐感觉到情况有点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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