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大家面面相觑,而后会心一笑,这个魔君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花二曲的脸色倏地一沉,这人一定是故意的,她就不该来!

慕南嫣在战夏的身侧,都有些不好意思,自家魔君这一身的衣服,是这些天紧赶慢赶做出来的,他从来不穿红衣,他们这些属下是很清楚的,而今这明目张胆的模样,属实是大胆。

花二曲深吸一口气,算了,只要他不作妖,他爱穿什么颜色,就穿什么颜色。

然而,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战夏的模样本就邪魅,只是以往神情偏冷,倒也不觉得有什么,而今,他坐在最上头的席上,喝酒的时候,那双眼睛总是看向她,花二曲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要烧起来了。

好不容易等到席间歌舞结束,要散宴的时候,又见陆吾捧上一个锦木盒,战夏从上方走下来,拿过木盒,走到花二曲的面前,打开后,众人大吃一惊。

那里面魔族的魔屠印,它是魔族掌权之人的象征,有了它,魔族的士兵,可以越过魔君随意借调。

花二曲皱眉:“你这是何意?”

战夏勾起唇角:“我说过,待我归来做你的靠山,承诺过你的事,我战夏决不食言。”

素白的手拿过魔屠印,放回木盒之中,又塞进了陆吾的手里,花二曲神色自若:“多些魔君大人美意,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当不起这些。”

这丫头拒绝人的样子,真的每一回都让他心里极为难受,他经历过无数的生死,皆是酣畅淋漓一般的过目就忘,唯一让他印象深刻的,难以忘却的画面,还是她在归墟底,拼死救冗月的那一幕。

他亲耳听到她说,她爱冗月,胜过自己的生命。

“阿曲,我今日广邀六界众人前来,无非就是为了做个见证。”战夏垂眸,将她的双手握在掌心,声音沙哑道,“阿曲,你若真的下定决心忘了他,何不借助我?他生来是神,与我不同,六界苍生在他的心里,比你重,而我不会,我的心里没有公正,永远只偏袒你。”

花二曲呆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人,她自认识他开始,就没有见过他这么温柔的模样,几乎将自己的所有姿态都放低了。

“这对你不公平。”

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爱的人,心里还有着别人。

战夏笑的自信:“无碍,我是魔君,不老不死,不生不灭的,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等得起。”

话毕,他低下头,将自己拇指的魔君象征,帝冕戒取下,正欲戴在花二曲的手指上时,一道朗爽的声音传来。

“魔君大人,庆功宴开的这样热闹,怎么不给天界消息?”

众人转头看去,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居然是许久不见的华晤,那人双手置于身后,神采奕奕,与当年只知道风花雪月的皇子有了天差地别。

这么一看,众人才想起来,和尘沉寂在永夜海底,华晤劫成归来,被天道定为天界新任天君。

任谁也想不到,当年的浪荡子,会是如今的天君!

战夏对天界人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他嗤笑一声:“既知道本君没有送请帖,小天君无邀而至,是不是太过于失礼了?”

如今的华晤与他们印象里的,简直是判若两人,战夏摆明了不给他面子,华晤却丝毫不在意,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盯着花二曲,出口的话惊呆了众人。

“我此番前来,一方面是真的来祝贺魔君重登魔族之首的,另一方面嘛……”他故意拉长尾音,眸中含笑的看着花二曲,“我叔父走路有些慢,所以提前来问小叔母,未央居已然修葺完成,您何时可以回去?”

小叔母?

花二曲脑子一懵,以为自己听错了。

泽烨在一边坐着喝酒,不说话,他就说来这里有好戏可以看吧,九阙还不来,白白错过这样的机会。

战夏脸色一黑:“小天君,你要是再口出狂言,本君现在就让人将你轰出去了。”

华晤也不知道在下界历劫时,遇到了什么,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敢当面这么怼魔君,他双手环抱前胸:“轰我?魔君是在害怕吗?小叔母明显不乐意与你双宿双飞,你还在这缠着我小叔母做什么?”

这浑小子一口一个小叔母,听的战夏额头青筋暴起,他怒喝:“你给我闭嘴!”

随着他挥手的动作,雾瞑自身后射出,直直的劈向华晤,花二曲眉心一跳,这各界战事才消停,他这么一冲动,搞不好又得打起来。

“战夏!住手!”

战夏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加大了施法的力道,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什么东西,也敢在他魔域里撒野。

华晤的面容毫无惧色,他双手迅速结印,金色的咒印铺开,对上了他的雾瞑,二者相触的威力自中心散开,狂风四起,周围的人都不得不开启结界自保。

眼看华晤的面色逐渐变得难看,也知道他根本打不过战夏,花二曲怒道:“战夏!我叫你停手!”

看他还不打算收手,花二曲抬手正准备化解二人的冲突时,战夏一个用力,破开了华晤的神力,雾瞑直接划向他的面门。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华晤的肩膀,将他往后一拉,而后抬掌,掌心的咒印瞬间弹开,那雾瞑竟然直接被送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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