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生眼神骤变,偷觑着司遥的脸色。

司遥抬眸给他一个大笑脸,提起手上织了一半的毛衣,朝他的方向比划了一下。

梁津生神色一松。

等邵大军走后,梁津生问她又背着他做了什么,

司遥什么都不知道,耸耸肩,很是无辜:“没有啊,我没有做什么。道具有时效的,用完就没了。”

梁津生信她,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深藏身与名的系统暗自得意,凡是被它拉进梦境惩戒过的人,全部有口难言。在梦中的遭遇无法对任何人说,如有再犯,将永坠梦魇。

周四一大早,妇女工作组人员突然又来造访。通知她,他们已经调查清楚,陷害造谣她的主使者韩娇认罪伏法,唆使她跳河轻生的杨来娣下放农场改造。

澄清声明已经张贴到宣传公告栏。

工作人员还说今天下午两点赤水大队召开大会,澄清此事,请她务必出席,曾经批评过她的村干部,也会当众向她道歉。

司遥以照顾女儿为由拒绝了。

三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劝了又劝后,一位年长的女同志说:“这么冷的天气,让她抱着娃娃过去,太遭罪了。”

几人没有再强求。

司遥不需要什么道歉,事情过去了一年了,现在大冷天搞这一出名堂,只会徒惹众人烦。

……

赤水大队乱象频出,男人们没有再随地大小便,有好几个裤腰带勒得死紧,四处劝告别人离谁谁远一点,那谁有毛病。

更古怪的是原本爱嚼舌根子的人,最近跟哑巴了似的,没再跟人说闲话了。

以前要好的人,现在一见面就像仇人,一点事就打起来了。

司遥被造谣这事一出,反倒没什么人去在意,茶余饭后聊几句罢了,因为热闹太多了,聊不完。

裴母守在门口翘首以待,满脸担忧和不安,眼睛已经哭肿了。

儿子这一天天往外跑,不是在劝架,就是到后岭那块小树林里转悠。

都是韩娇娇这该死的小贱人祸害她儿子!

裴母自从得知儿子离婚,两个孙子不是儿子亲生的,已经送回韩家后,这几天早已经把韩娇娇咒骂了上万遍,恨不得生啖其肉。

裴母火气特别大,张家人都不敢在这节骨眼上触她霉头。

吃完饭后,坐在堂屋里烤了阵火就相继带着孩子去睡了。

张老二媳妇又在屋里催促着张老二去找裴明谦要钱,小浪蹄子讹了她十块钱,现在她人不回来了,账就得找裴明谦要。

她自己是不敢去要的。

张老二也不肯去,裹着被子装死,在媳妇骂骂咧咧声中,鼾声大作。

张父坐在堂屋里抽完了旱烟,炭盆里火烤着不暖和了,赶紧叫裴母去打洗脚水,他要洗脚睡了。

“哎哟,明谦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我得去去找。”

“你先去把洗脚水给我端来!”张父烟管敲着凳子发威,“我要洗脚!”

裴母焦急去找儿子,便喊了一声老大媳妇,让她去端洗脚水。

张父忍不住发牢骚,亲儿子一回来,你就牛气上了。

“明谦!”裴母惊喜喊道,“哎哟,你可算回来了,娘都快急死了!”

张父牢骚话还没说完呢,看到门口突然出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吓得直接噤声。

裴明谦看到母亲和继父这么晚了还在等回来,心头不好受,“娘,张叔,你们二老以后别等我了,赶紧休息吧。”

“嗯嗯嗯。”张父用力点头应是。

裴母拉着儿子进屋去,语重心长地劝他:“明谦,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听我一句劝吧,好好在家养伤,别到处走了。”

“娘,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裴明谦安抚好母亲,送她离开后,坐在床边,目朝东方。

梦中过往如利刃刺心,自从找到司遥后,他每分每秒都过得很煎熬。

食不能寝,夜不能寐。

不论白天黑夜他都会出现在她知道的地方,等候着,只要她开口,他能为她做到任何事情,哪怕违背道德。

岁岁,

你为什么还不来找我?

裴明谦想了一夜,天亮以后去邮局发了一封紧急电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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