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人齐了再说。”
“本福晋办事向来讲究规矩,是非黑白,也让王府之中所有人都听上一听。”
钱嬷嬷那干瘦的带着皱纹的唇努了努,她手中的拐杖又往地上击打,在黑夜中发出格外响亮的“砰”声。
不一会儿,玉墨匆匆前来,她身后只稀稀落落跟着几个王府下人和丫鬟。
这下人和丫鬟神色疑惑,见了安陵容端坐在中庭前,上前行礼:“奴婢,奴才给福晋请安。”
安陵容抬眸望去,这下人和丫鬟身穿的都是小丫鬟的衣裳,看来都是王府最边缘化的下人。
她挥了挥手,淡淡道:“你们上右边站着。”
下人和丫鬟不明所以,面面相觑,转而恭敬站在安陵容的右边。
安陵容环视了一圈,从王府到达王府中庭,最多只需要一炷香时辰,若是跑着走更是快,能缩短一倍路程。
福晋问话,王府之中下人和丫鬟这般拖拖拉拉,无他,还不是看在钱嬷嬷的份上。
又或者,这些爪牙,已经团结在一处,正准备在什么时候伸出来手给她使个绊子。
她静静的,足足等了一炷香时辰,才见王府的周管家外衣披在身上,边走边整理衣裳。
而王府的厨娘,花匠,马夫,都跟在周管家的身后,她们到达中庭之后第一眼,看的不是安陵容,而是钱嬷嬷。
钱嬷嬷等到了“援军”,扶着拐杖,脊梁骨挺得更直了,她心下想着-福晋根本不可能问责这么多的下人。
而那些王府产业的银子,都被她们几个人一同瓜分,都是利益得益者,而福晋的到来,打破了她们的利益。
“福晋。”钱嬷嬷率先出声,似乎想要压制安陵容一头。
她的拐杖在手中摩挲,抬起了她那遍是皱纹的老脸,声音如卡了老痰一般:“福晋入府,老奴等都欢喜万分。”
“只是今日一事,老奴还是要为这些掌柜说上一说。”
安陵容眼皮轻抬,看了玉墨一眼。
玉墨会意,几步上前,伸出手去,当着众人的面“啪”的一声,就给了钱嬷嬷一个大耳光。
“王府众人前来,都未给福晋行礼。”
“福晋还未说话,钱嬷嬷哪里来的脸先说?”
“钱嬷嬷口口声声规矩规矩,还是先以身作则为好。”
钱嬷嬷眼中震惊,而王府的厨娘,管家,在见到钱嬷嬷当着众人面挨了打,纷纷起身跪至安陵容的面前:“奴才等给福晋请安。”
“嗯。”安陵容点了头,手一挥:“玉墨,前去将绿俏带来。”
“是。”
钱嬷嬷还欲再说,安陵容站了起身,盯着钱嬷嬷,眼中蕴含的威压,在这一刻尽数爆发:“钱嬷嬷。”
“本福晋没让你说。”
“牙行的牙人在何处。”
“回福晋的话,小的是万客来的牙人。”
万客来的牙人从人群中走出,神色都是恭敬。
“听闻万客来是京都最大的牙行?”安陵容挑眉问道。
“是,回福晋的话,我们万客来没有不做的生意,大到置产,小到奴才买卖。”
“方才你可瞧清楚了?”
“本福晋发话,所有超过一炷香的,今日你都带走。”
这话一出,王府之中厨娘,花匠和马夫齐齐变了脸色,惊呼道:“福晋,奴才们没犯错,为何要被发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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