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跑酒吧的监控室去了……

[你先离开,我不准备回去。]

“那怎么能行,我还需要你帮我上药呢。”

他的后背上不到祛疤药,况且……

“我等你,你小不点在这里我不放心。”顾星阑随便找了个理由赖住电话那头。

有福没享到,有难他担了,他想问问黎和泰在做什么打算。

对面停了许久,细微的呼吸慢慢从手机传到耳边,半晌才听到:[随你。]

大半夜,酒吧的人流更多。

张家人不停打电话过来,灯光下,顾星阑坐在路边的木椅,嘴巴咬着面包。

“年轻人,要下雪了,快回家吧。”

扫街的大爷大妈结伴相行,清洁车里全装着酒瓶。

这一带的酒吧多,烧烤店多,自然连打扫的人也多。

他吃完面包把包装袋扔进去,还是在路边等着。

风有些冷,路灯越来越亮,直到见小巷子出来的人影时,顾星阑连忙挥手,嘴巴呼出的热气不断从面具口透出来。

有人强硬挤进他独来独往的日子,很难说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黎和泰走到那人跟前。

以往只能看到腰带,现在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对方的衣领,甚至稍稍抬头,还能看到喉结。

喉结处的皮肤,被火烧得融化般,黏成一堆,现在微微动起来,耳边听到:

“你冷吗?”

“不冷。”黎和泰收回视线,本想转身离开,可露在外面的手却被拉过去。

对方的双手捂着他,热意顺着手背不断蔓延,就像冬日里的暖阳。

他颤着手指,挣开对方的掌心。

冷风一下子就驱赶了手上那些陌生的热意。

黎和泰重新收回衣兜里,双手插兜,转身离开。

身后马上就响起了脚步声。

“黎和泰,你在酒吧监控室干什么?”

“你父亲到底想干什么呢……”

“坐出租车吧,我没带伞。”

“……”

聒噪,太聒噪了。

他加快脚步,到拐角时,耳边的声音又停了。

落下来的雪花,冻得眼睫都浮上冰渣子,黎和泰放慢脚步,耳边还是没有对方跟上来的声响。

明明不该去看,也不该去听,但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把注意某人这件事也变成自己的习惯。

他转过头,视线里,那人蹲在拐角的地方,头垂得低低的,看着地上分成两块的面具。

来来往往的车灯不断照在那人身上。

那人抬起头,颇有些无奈,苦笑道:“黎和泰,你给我的面具,它裂开了……”

斑驳陆离,像梦一样不真实。

黎和泰直直地盯着,而后几个跨步赶上去,把面具踩成四瓣。

“唉,这天冻的……”

脸冷得不行,顾星阑没有戴围巾,也没有戴面罩。

很快,一个黑影笼罩下来。

这是依兰花香最浓烈的一次,鼻间到处都是黎和泰的气息。

围巾裹住他的头,热意无孔不入。

冷风突然就被抵挡在外,却冻红了黎和泰的脸和眼睛。

嘴里刚想感慨的话顿时收了过去,顾星阑愣愣地看着对方。

脑子里不断飘过各种发胀的画面,像拼凑碎片,不断聚成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前世的黎和泰,大概也有温柔的时候,仅限于他还是这个人专属的心理医生、他还没有接触到这个人的日常、他还是在专属办公室每天早上八点、晚上九点等着这个人过来问诊和倾述的时光,也是雪天,也是围巾,同样的主角,现在给了他同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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