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好奇与探寻之意。

坐在一旁的司玄霖则转过头来,用他那双深邃如海般的眼眸凝视着我,轻声说道:“你想说什么就只管说吧。”

我点头,他的话让我不再紧张的望向了月饼厂的老板。

“我是二十一年前那场女婴集体丢失案中的一员,事发后许多家庭都历经千辛万苦找回了他们失散的孩子以及亲生父母。”

“然而,命运似乎对我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时至今日,唯有我依然孤独地等待着那个从未出现过的亲人来将我认领回家。说来也是巧合得紧,听闻您家的千金至今仍杳无音讯。”

我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直截了当地发问,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甚至不敢眨眼,唯恐错过他哪怕一丝一毫细微的神情变化。

面对我的突然描述,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听我说完。

紧接着,他像是要把我从头到脚看个透彻一般,上上下下仔细地端详起我来。

他嘴里还不住地发出声声慨叹:“想不到你竟然就是当年那桩案件里不幸失踪的女婴之一啊!时光飞逝,转眼间你已经出落成这般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啦!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他如此淡定从容的反应着实令我感到困惑不已。

按常理来说,当得知这样一段曲折离奇的身世后,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要么是难以置信的震惊,要么便是难以抑制的好奇心作祟,可眼前这位先生却表现得出奇地冷静与沉稳。

他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诧之意,更不见半点好奇之心,有的只是那份自然而然、发自内心深处的深深感慨。

若换成其他人处在我此刻的位置,或许早已被他这看似真挚无比的情感所打动,从而坚信他必定是个心地善良、和蔼可亲之人。

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我,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我此刻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

“何先生,您的女儿找到了吗?”我话转回来,直接问。

他叹了一口气,很是遗憾道∶“找不到了,我那女儿可能死了。”

“死了?”我一阵诧异∶“怎么说?”

“实不相瞒,当年我女儿出生的时候我妈和我老婆都不喜欢。她们婆媳都认为丫头片子靠不住,一直不喜欢。可那时候计划生育抓的严,没有二胎指标。”

“巧的是女婴丢失案里我女儿也弄丢了,我当时去找了,没找到。后来再想找,我老婆和我妈都阻止我,不让我去找。而且我老婆也正好怀了二胎,为了生下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就放弃了寻找女儿的下落。”

“……”

“……”

他妈和他老婆重男轻女?他不重吗?

我差点失笑,但还是保持微笑道∶“所以是您的母亲和妻子导致您放弃了自己的女儿?”

“实不相瞒,我妈和我老婆的原生家庭都不太好,她们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能力去反抗社会对弱者的欺凌,唯一的反抗就是生个儿子保护自己。”

“她们重男轻女我是理解的,当然,我也不能说自己是无辜的,因为我也从心底认为自己应该有个儿子继承我的家业。可我并不想丢掉女儿,是我老婆以死相逼,她要跳楼啊……”

“后来我也挺后悔挺自责的,背着她也找了很多年,但什么结果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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