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勃是火箭兵。

不是火箭筒兵,是火箭兵。

区别在于一个是把火箭射出去,一个是把自己当火箭射出去。

他对这份工作很满意,毕竟不是谁都能在蛤蟆老大手下混口饭吃。

一年前抢夺空投的时候,哈勃所在的帮派的老大被杀,大家四散着逃命,他也在混乱中丢了一条腿。

身无分文的他找了个医生处理伤口,对方还算良心,只取走他一个肾当医药费。

不过他也没有多余的器官可以再换一条义体腿。

等哈勃醒来时,自己被医生随意地丢在诊所外面的马路上,一丝不挂。

淅淅沥沥的小雨拍打在他脸上,雨水混合着身上的泥垢流到地上。

哈勃勉强爬起身,扶着墙一蹦一跳地消失在茫茫的雨中。

四肢健全的人在核心区活下去也不是件易事,何况是少了一条腿的哈勃。

他当过一段时间的老鼠,由于是个残疾人,往往只能在外围翻翻被炸碎的烂肉碰碰运气。

不过也好在是个残疾人,别人都懒得看他一眼。

他攒过钱,拿着自己捡到的机械腿去找医生植入。

但他的排斥性太高,植入后副作用太强,需要不断地吃排异药物。

看着大把大把脱落的头发和所剩无几的钱袋,哈勃又把机械腿给卸下了。

他不断地安慰自己,少一条腿就少一条腿吧,至少自己还有一条。

一个普通的清晨,哈勃一如既往地在路边爬行,随手翻着街道上的垃圾和碎肉。

他不是不能走,而是爬着更窝囊些,别人就更不会关注他。

正当他惊喜于从半颗脑袋里翻出一个没被人发现的处理器时,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靴停在他面前。

他抬起脑袋,是一个剃光半边头发的女人,身后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疯子。

“我是芽姐,蛤蟆帮招人,你愿意来吗?”

哈勃愣了愣,立马点头如捣蒜。

“愿意愿意!”

“做什么都行?”

“做什么都行!”

哈勃看着面前的女人露出一抹微笑,她抬起靴子,高跟踩在他仅存的那只腿上。

“这条腿碍事,切了吧。”

身后的疯子走上前,从身后掏出一柄巨大的斧头。

还没等哈勃反应过来,那人毫不犹豫地抡圆了斧头朝大腿根劈去。

哈勃张了张嘴,惊恐地想说点啥。

可惜斧子没长耳朵。

“啊————!”

一个靠近空投的疯子捂着断腿在地上疯狂的打滚。

鲜血从断裂处喷涌而出,如同淅淅沥沥的小雨拍在他脸上。

在这么混乱的局面下,他的哀嚎声根本不会让任何人在意。

噌!

六根机械足扎进水泥墙,哈勃看着不远处自己的杰作,狞笑着甩干弯刀上的血液。

经过无数轮的改造,如今的哈勃和当时只敢在地上爬行的他已经是两个人了。

下半身被改造成燃料推进器,六根机械足不仅能把他固定在墙面上,在地面上行进速度也是飞快。

右手被改造成半月型的折叠弯刀,左手被替换成一把霰弹枪。

相比于冲锋枪或者喷火器,他更喜欢这些纯粹的大家伙。

哈勃不喜欢直接杀人,他享受砍断对方的大腿,或者用霰弹枪轰碎对方下半身的快感。

正当他打算直接解决掉那个断腿的疯子时,一个高高跃起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单眼罩,白大褂,靠在血十字的拐角处,张望着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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