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墙壁以淡金色的绸缎裱糊,其上绣着云纹与瑞兽图案,栩栩如生。

梳妆台由白玉雕琢而成,台上放置着铜镜,铜镜边缘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反射出璀璨的光芒。

一旁的几案上,摆放着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散发出清幽的香气。

地面上还放置着几个青花瓷的大盆,里面盛着温水,以备宾客净手洁面之用。

想到刚刚小雨说衣服放在榻上,林予笙边往深处走去。

软榻上的锦被绣着如意纹,靠枕上缀着金丝,中间放着一叠摆放整齐的衣物。旁边还放着干净的白色丝帕。

林予笙放下帷幔,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是吃的太饱了犯困,还是酒劲上来了,林予笙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困得厉害。

她一边解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又犹豫着能不能倒下睡一会解解乏。

用绢帕擦干净了肩头和胳膊上的酒渍,她疲惫地靠在了床上。

好困啊,好想睡一觉。

不行,不能在这种地方睡着。

正思想斗争之际,林予笙全然没有听到殿门已经被打开,有人悄声走了进来。

那人隔着纱幔,看见那女子仅着贴身衣物,倒伏在床上,隐隐约约,更添风情,只觉得心头火热,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只是他的手刚抬起来准备去掀开那帷幔,就感觉脖子上一凉。

刀刃贴着他的脖子,让他不敢妄动。

身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森然响起:“受谁指使?公主?”

“别,别杀我,我说,是公——”

人体砸在绒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谢临嫌恶地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男人,强自压抑住心中的杀意。

只动手剥下他的衣服,将人捆着扔在了角落。

做完这一切,他眉头一蹙,将那香炉扔进了水盆里。

接着,他缓缓掀开帷幔,脚步轻轻地走到床边。

少女安静地昏睡在床上,身上仅着一件薄薄的小衣,那姣好的身形在薄衣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她正酣睡着,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淡漠冷情的脸上,此刻却多了些少女特有的娇憨可爱。

他的目光划过她高挺而秀美的鼻子,嫣红水润的唇瓣,小巧精致的下巴。

接着,是她白皙修长,线条延伸进衣领里,隐约可见一小片令人遐想的春光。

谢临的呼吸乱了一拍,他别过头,闭了闭眼,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谢临,你在做什么?

然后他伸手去摇她的肩头,“阿笙,快醒醒。”

隔着衣料感受到她滑腻冰凉的肌肤,他却觉得有一股热意顺着他的掌心传至全身,烧的他脸颊泛红,耳尖更是红的滴血。

谢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强迫自己摒除杂念,迅速站起身来,取过一方丝帕,浸在清凉的水中,而后细心地将湿润的丝帕轻轻敷在林予笙的脸上。

被这突如其来的冷意一激,林予笙终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蒙,带着几分倦意呢喃道:“谢临?我好困。”

她刚刚睡醒,声音带着些微的沙哑,叫着他名字的时候,语调软软的,那声音落在他的耳里,竟莫名有了些撒娇的意味。

他心疼地俯下身,伸出双手,托着她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将她从床上捞到怀里,温声哄着:“阿笙,阿笙,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你快醒醒。”

林予笙终于醒过神来,坐起身,看着他,“我怎么睡过去了?”

谢临别开眼,道:“屋里有迷香,你快穿好衣服,我们走。”

林予笙这才看见自己身上单薄的布料,瞧着谢临的面红耳赤,不觉勾了勾唇。

她也不避讳他,在他跟前穿起了衣服。

他却慌不择路地掀了帷幔,站到外面去了。

林予笙穿好了衣服出来,两人刚走到门口,就齐齐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林予笙和谢临对视了一眼,知道是走不了了。

“我妹妹更衣去了这么久,不知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公主,臣女能进去看看吗?”

陆锦棠的声音诚恳又急切,真像是个担忧妹妹的好姐姐。

长乐公主道:“来人,去敲敲门,兴许林姑娘不小心睡着了呢。”

她语调慵懒,隐隐带着些期待和兴奋。

谢临心中当即有了决断,他俯身凑到林予笙耳边,“你先躲起来。”

林予笙看了他一瞬,就转头找了个角落藏了起来。

长乐公主带着陆锦棠来得这么快,显而易见就是冲着她来的,再加上那被谢临绑起来的男子,她如何猜不出她们的险恶用心?

想来,这一切都是一环扣一环,估计连那宫女小雨,也不过是个诱她放松警惕的幌子。

若不是谢临,恐怕她此刻已然失了清白,再被当众揭穿。

轻则名节尽毁,重则被扣上个秽乱后宫的罪名,连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亏得陆锦棠刚刚还说的出,自家姐妹。

林予笙躲在暗处咬牙切齿。

只是她心中也有些忧虑,这偏殿就这么大,她是躲不掉的。

可她相信谢临,他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是有他的原因。

谢临面朝着门,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衫。

外面的宫叩了三下门。

“笃笃笃。”

这三声叩门声在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然而屋内的双方却默契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无人应答。

长乐公主和陆锦棠对这个结果其实早已心知肚明,两人对视一眼,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漾起淡淡的笑意。

长乐公主见无人回应,准备发话让人把门撞开,朱唇轻启:“来人——”

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这时,谢临却自己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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