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道上,清晨时分的树林清幽幽的,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似是披上了一层面纱。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金色光茫,宛如点点繁星坠落凡间,好看极了。
吴云生跟在洛不凡身后道:“洛师兄,以前也是一个人上山做功课吗?”
洛不凡脚下不停,微微侧头,道:“多数……时候是与……其……他师兄……结伴而行,差……不多有……一年时间,……后面就剩我一个人……上山……独自……完成功……课。”
吴云生“哦”了一声,又问道:“那这一门功课要做多久?”
洛不凡口齿不清,平日里各位师兄,虽与他嬉笑,但他说话慢吞吞的,所以从不主动交谈,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见云生师弟搭话,二人年纪相差不大,心中高兴,咧嘴笑道:“师父……说……入门……功……课只需……一年就……可以了。”
吴云生道:“洛师兄,那你做了多久?”
洛不凡看了他一眼,颤抖着伸出三根手指,道:“前后……有……三年,呃……不对……算上……今年,应该……是第……四……个年头了。”
吴云生不禁倒吸一口清气,道:“怎会,怎会如此之久?”
洛不凡长叹一口气,神色略显无奈:“师弟……有所……不知,这其中……颇多曲折。我资质……愚钝,师父……让我……打好……根……基,就一直……坚持……了下来。”
吴云生一脸钦佩,二人就这样交谈赶往药园,走过一片竹林,来到一个岔口,岔口道旁屹立一颗柏树,枝繁叶茂,粗壮高大,显然历经了不少岁月,洛不凡抬眼看去,脸上忽地泛起一抹笑意。
吴云生正觉奇怪,只见洛不凡疾步上前,抬脚用力踢了下去,然后快速跑开,吴云生还为反应过来,只听“咚”地一声响,那树枝剧烈摇摆晃动,树叶簌簌落下,惊起数只蛰鹰振翅飞出,迅速朝着远方飞去,煞是好看。
吴云生这才回过神来,身上沾着刚刚飘落的枝叶,他眉头微皱,冲着洛不凡的背影喊道:“洛师兄,你不厚道,你等着!”说完拍掉身上的树叶,俯身在地面胡乱抓一把泥土,拿起扁担起身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洛不凡听到呼喊,不仅没有停下,反而转头笑道:“傻……小……子,追……上……我,给……你做……三天……功课。”说完脚下生风,跑得更快了。
二人一追一逃,在山中嬉闹。山间的小径上,只见他们的身影穿梭其中,带起阵阵微风。吴云生边追边喊:“洛师兄,你别跑,今天定要让你给我个说法!”
前头洛不凡则是笑声不断:“有本事……追……追上……来呀!”
不知不觉山坡越来越陡,跑在前面的洛不凡脚步稳健,不受地势险要的影响,轻松在崎岖的山路上跳跃前行,吴云生却是气喘吁吁,心中既佩服又不甘。
此时,山间深处的树木越发高大盛密,陡峭的山峰直插云霄,宛如巨人傲立天地之间,云雾在山腰处缭绕。偶有几缕阳光穿透树叶的缝隙,洒在布满青苔的石头上。
吴云生无心观赏,一心只想攀上前头洛不凡,有好几次,他几乎就要追到,却被洛不凡敏锐地察觉,然后巧妙地逃脱了,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如此,存心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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