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气氛紧绷得好似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陈云霜像是被妒火点燃的火药桶,双眼通红,死死盯着陈双灀,嘶吼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秦冰灀,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抢我的人!你觊觎我喜欢的陆羽寒,就给我立马滚出陈氏!别忘了,我们陈家可是靖国云城首富,我还是这云城的长公主,你这般行径,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陈家收留你,是可怜你,不是让你来吃里扒外,搅得家族不得安宁的!”
陈双灀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若被一道凌厉的闪电直击天灵,身形踉跄了一下,才竭力稳住。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向平日里还算和善的堂姐,此刻的陈云霜满脸狰狞怒容,眼中的嫌恶与愤恨仿若实质化的利刃,直直刺来,让她遍体生寒。
四下里,空气仿若瞬间被冻住,陈氏家族的其他人都面露惊愕,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稍有动静,便能引爆这颗情绪的炸弹。陈双灀嘴唇哆嗦着,好不容易才挤出一丝颤抖的声音:“姐姐,您误会了……我绝无此等心思。”话还没说完,陈云霜便像被激怒的母狮,粗暴地打断:“误会?哼,我都亲眼瞧见了,你和陆羽寒私下频繁接触,那眉眼间藏都藏不住的情意,当我是瞎子吗?”
陈双灀的脸颊瞬间褪去了血色,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这些时日与陆羽寒共事的点点滴滴,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闪现,那些不经意交汇的目光、默契十足的配合,难道真就这么明显,被旁人瞧了去?她心里清楚,自己对陆羽寒暗生的情愫,一直拼命压抑着,从不敢表露半分,更遑论去伤害姐姐。
“我再说一遍,滚出陈氏!”陈云霜的嗓音愈发尖利刺耳,生生将陈双灀从思绪中拽回,“咱们陈家是什么门第,跺跺脚,整个靖国云城都得抖三抖。你一个外姓养女,也敢在这儿兴风作浪,败坏家族名声,真当自己有几条命?”
陈双灀眼眶中泪水直打转,却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肯让它们落下。她扬起头,直视陈云霜,目光中满是委屈与不甘:“姐姐,自我入了陈家,哪一日不是为家族殚精竭虑?我打心底里把您当亲姐姐,怎会做出抢您之人、伤害家族的事?陆羽寒大哥他……他有自己的主见和情感,不是物件,怎能任人争抢。”
“住口!”陈云霜怒不可遏,“你还敢顶嘴?在这陈氏,我就是天,我说了算!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今日要是不乖乖走人,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沉默的陆羽寒箭步冲进大厅,他显然听到了部分争吵内容,神色焦急万分又透着股坚定。“云霜,此事与双灀无关,都是我的错。”陆羽寒望向陈云霜,言辞恳切,“感情的事,向来不由自主。这段日子相处下来,我对双灀动了真心,绝非她蓄意引诱,您要怪,就怪我吧。”
陈云霜仿若被这话狠狠噎住了喉咙,双眼圆睁,胸脯剧烈起伏,半晌才缓过神来,手指颤抖地指着陆羽寒,气得声音都变了调:“好啊,你们……你们俩居然串通一气来欺负我!”话毕,泪水决堤而出,簌簌滚落。
陈双灀见状,满心愧疚,“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声音带着哭腔:“姐姐,求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是我对不起您,您怎么处罚我都行,只求您别迁怒陆大哥,别让家族因为我起纷争。”
一时间,大厅里死寂沉沉,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劝解这乱成一锅粥的局面。许久,一位德高望重的族老迈着沉稳步伐走进来,他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沉沉开口:“都别吵了,家族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内部闹起矛盾,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此事需从长计议。陆羽寒,你先带双灀下去,平复平复心情,云霜,你也消消气,咱们晚点再议。”
陆羽寒赶忙扶起陈双灀,二人默默退出大厅。回到住处,陈双灀再也压抑不住,泪水汹涌而出:“陆大哥,都怪我,害你和姐姐闹成这样,可如何是好啊?”陆羽寒轻轻为她拭去泪水,眼神温柔且坚定:“别怕,天无绝人之路,咱们一起想办法,总能解决的。”
另一边,陈云霜独自在房间里,满心悲戚愤懑。她本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只是方才妒火中烧,昏了头脑。待情绪稍稍平复,往昔与陈双灀相处的温馨画面、妹妹为家族付出的桩桩件件,逐一浮现心头,懊悔之意渐渐滋生。
当晚,陈云霜主动寻到陈双灀和陆羽寒住处,她脸上泪痕未干,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妹妹,白日是我太冲动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赶你走。咱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分,我怎能因一时之气就抛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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