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雨楼四周鸦雀无声，紧闭的大门连给一只蚊子钻进去的缝隙都不留。
晓风象征性地敲了敲门，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出来相迎。
“姑娘里面请。”
来招呼她的人绝对不是楼里的人，这一点晓风十分肯定。她随着这人走进大堂，发现凌瑶口中的一片狼藉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整个大堂收拾得一尘不染，和之前不同的是原本一室的桌凳此刻都仅剩下唯一。
一张桌子，一张只够一个人坐的凳子。
桌面上摆着一壶清茶和四碟再熟悉不过的小菜。
烧汤馄饨、清炒菜心、冰糖燕窝、什锦拼盘。
这些是当日假的风若清在归雨楼出现时晓风摆在她面前的吃食，如今几乎一模一样还给了她。
“主人交代，姑娘不久前受了寒，需得好好补补，请慢用。”
就连说得话都和那时候的晓风所说如出一辙，这里的寂静是谁的杰作也就显而易见了。
晓风坐在刻意给她准备的位置上，闻着高汤的香气，不免有些恍惚，好像在此间那个互换的身份再一次对调，她推给秦蓁蓁的东西又在同一个地方被推给了自己。
“风姑娘怎么不吃？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呀？可我怎么记得这都是你喜欢的呢？”
秦蓁蓁的询问如冬日里吹入暖房里的微风，第一下清新舒适，第二下凛冽刺骨。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难以分辨来源。
而更让晓风不安的是她感受不到半分杀意。
若非秦蓁蓁这一次对她没有杀心，便是她的武功又有了精进，已经强到可以完美隐藏的程度。
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一件会让人觉得开心的事。
晓风尝了一口菜，味道不错，可惜她食不知味。
“难为秦姑娘如此周到。”
“就吃一口？风姑娘多少不太给我面子呀。”
“一路颠簸，没什么胃口。”
晓风这话倒不算是客套，更不是防备，而是她的确没有胃口。连日来的奔波，加上之前被寒毒的一顿折腾，她虽然会觉得饿，但是看见吃的却没有半点胃口。不仅吃不下，还时不时会反胃。
“我看风姑娘是怕我在饭菜里下毒吧？”秦蓁蓁说完就意识到是自己多心了，“不对，瞧我这脑子，风姑娘百毒不侵，就算我在你面前摆上一盆毒药你都能当点心吃。”
晓风抿了一口茶润润有点发干的嘴唇，她没有回应，默默沉下心去辨别秦蓁蓁的位置。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正式的见面就是在这个地方，也是这几道小菜。那时候的我还是你的替身。不光要替你挡灾挡祸，还要为你的所作所为背锅，时刻担惊受怕，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追杀。”
她不提当初还好，这一提，晓风只恨自己当初也被她展现出来的弱势给蒙骗过去，没能及时提防她。
“你可知你那些假的藏宝图给我惹来多少的麻烦？”
“有吗？我不是帮你解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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