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主院。
徐亭奕好似许多年,才又有了笑容,他先是大笑两声,随后又悲从中来“他还当我们,是幼时团在他膝下,等着他怜爱的可怜虫,如今他能好端端的在那个院子里,全靠…”
“不是你同我说的吗?”崇月的嘴角也带着笑“不要与将死之人纠缠太多。”
“那你想好,先要他们哪个人的命了吗?”
“你今日,自会知晓。”崇月扯了扯徐亭奕的长袍“换那件绛紫的长袍来吧,更显帅气。”
“走吧”徐亭奕扯回自己的长袍,二人各自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姑娘,还用去畔府吗?”玲玉跟在崇月身后,有些关切的看着她。
“不必了”崇月对她笑了笑“我早就安排妥当了。”
崇月与李氏一起,站在女眷们进入的侧门处迎客。
李氏望向身后,恭恭敬敬站着的崇月,低声说道“崇月,你让我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
“婶婶请讲”崇月将自己中的毒,交给了李氏。
李氏的家中,有着大聖最大的制药铺,查案虽讲究个抽丝剥茧,可明明有更短的捷径可走,干嘛要舍近求远。而且,若是要查这毒的来源,谁人也比不过博州李家。
“别的,已经和成药汁的材料,多是咱们大聖的产物,唯独这沙蔓草,是来自梁国的东西。产地虽是西域,但是,这种草在西域都难得,制这种草药,又需要大量的毒草。我娘家侄儿给我的消息是,大聖从未自西域进过这样的毒草,偶有一两株的偏差,也绝对不会制成药。只有梁国,一位姓石的药商,自西域百果市场上,先后分三次,跨度为十年,进了三百株毒草,自两年前,最后一次拿货后,那姓石的商人,再未出现在西域过。制一瓶毒药,大约需要五十株毒草。你母亲…若说你母亲用了一整瓶,用在你身上一瓶,这世间,应该还有四瓶,我侄儿虽然没说实,但据他猜测,应全部都在梁国人的手里。”
李氏又思考片刻,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淡笑一声“我呀,就不该贪图你的那只金钗,我这兜兜转转,所费的金银之物,买十只金钗都不止喽。”
“婶婶,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啊。”
“你若再骂我是蠢笨的,我定要与你翻脸。”李氏扬眉,又换成原本的伶俐模样“在你们这个公府里面,好好的人,可不是要被逼成蠢材,不然你母亲,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婶婶的恩惠,崇月没齿难忘。”崇月拘身一拜,算是接下她的这番人情。
李氏却摇摇头“我当年,因为出身商户,被你祖母那般的刁难。若没有你母亲,我怕不是早死了。这件事,算是报答你母亲吧。”
“多谢婶婶”有马车缓缓的出现在侧门所在的白兰街首,崇月站直了身子,准备待客。
“对了”李氏又好似想到了什么?
“什么?”崇月以为李氏又想到什么新消息。
“我娘家侄儿,我们李家之所以有今天的这般势力,全靠我娘家侄儿,他是个极有能力的好孩子,虽比你大上个七八岁,但也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儿郎,我给你保媒吧。”
“婶婶…”崇月被一口口水呛的直咳嗽“这,这客人马上就到了,现在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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