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熙诛杀颜煜彬之后,朝野震动,文治派的世家大族们对郑熙的厌恶之情也到达了顶峰,他们纷纷批判郑熙是独断擅权,飞扬跋扈的弄臣,实为国舅,名为国贼。

尤其是孙宏派系的沈立弘和张梓若,沈立弘和张梓若是吴国的名士亲流,二人文采斐然,辞藻华丽。二人虽然颇有才华,但是有断袖之癖,被主流的名士所不容,而孙宏却独具慧眼看上他们二人的才会,于是便招揽了他们作为自己的幕僚。张梓若非常因为荣亲王年轻英俊所以就非常喜欢孙亮。常常对孙亮有非分之想,他要求做孙宏让他做孙亮的侍读。在得到了孙宏的同意,他大喜过望。他经常想要和孙亮行鱼水之欢,孙宏为了拉拢张梓若时常要求孙亮与他假戏真做。因为孙宏和孙亮政敌是郑熙所以沈立弘和张梓若也和孙宏,孙亮父子同仇敌忾。所以沈立弘和张梓若就决定写一篇檄文痛骂郑熙。表达对郑熙武将派集团的轻蔑和不满。

于是沈立弘和张梓若就写了《为王叔檄申国文》文章的内容是:“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杨弱主,秦似道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金夷海翎王季年,王甲靓弑兄夺权,内兼二军,外统燕、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夷贵族潘宇邦、刘昕柱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王甲武,故金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本朝相国郑熙:本为屠猪宰狗之辈也;其同母妹郑秀选入先帝后宫为妃。其鸡犬升天,忝列三公。执掌朝政后,其飞扬跋扈,饕餮放横,伤化虐民;其堂弟涛,本为庶孽,因私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熙赘屠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秦似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熙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豫州刺史,被以虎文,奖?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熙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

故九江太守刘殿平,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金国;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豫土之民,而有大造于熙也。

后会銮驾返旆,胡虏寇攻。时杨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熙,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熙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

故大都督颜煜彬,典历二司,享国极位。熙因缘眦睚,被以非罪;妄戮其命,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关世开,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熙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

又有前朝皇亲梁康王,前朝废帝之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熙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圣上蒙羞,士民伤怀!

熙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忝列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九州万方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熙为甚!

方今吴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搨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

又熙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熙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

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便勒现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熙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皆应将其斩首示众。严惩不贷,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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