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待苁蓉和茯苓帮梁昭梳洗完,便熄灭了寝宫内的烛火,退了出去。
偌大的寝宫内一片漆黑,梁昭慢慢坐到床边,刚准备休息,一阵莫名的凉风灌进了她单薄的衣衫。
她回头去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床边的一扇窗户竟开了,她从不记得自己碰过这扇窗户。
一开始她只以为是哪个小宫女不小心碰开了,但转念一想才发现不对劲。
她素来怕冷,晚上更是吹不得冷风,服侍她起居的苁蓉和茯苓都知道,一定会特意检查一遍所有窗户,所以她俩走之前,窗户必定都是关上的,偏偏这会儿开了一扇窗……
枕下有一把她用来防身的匕首,梁昭轻手轻脚地绕过床侧,取出那把匕首,将刀柄紧紧攥在手中。
心脏拼命跳动,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占据她整个大脑,她逼自己镇定下来。
走到窗边,梁昭放下支窗,确认冷风漏不进来后,刚一转身,就撞进了一个冰凉的怀抱。
梁昭失措,下意识要喊人,却被身后那人捂住了嘴巴,他紧紧箍着她,让她无法逃脱。
身后的人一袭黑衣,就连面部都遮掩起来,完全是将自己融进了漆黑的夜色,梁昭也不知他是如何混进的鸾恩殿。
梁昭被抱在怀中,微微侧首,耳畔便能感受到他呼吸时倾吐出的温热气息,梁昭耳根发麻,红得能滴血。
“呲啦——”
一片寂静中,匕首脱鞘的脆响便格外明显,奇怪的是,身后那人却无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梁昭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娘娘这是要臣血溅鸾恩殿吗?”
这声音……
话音落下,谢丞便松开了捂住梁昭嘴巴的手,梁昭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一把扯下他的面罩。
“谢丞?你怎么又在这儿?”
“又?”
谢丞倚着身后的梁柱,双手环胸望向眼前一脸诧异的人,打趣着挑眉,“在江南时,臣已经与娘娘说得很明白了,臣可从未私闯过您的寝宫……这是第一次。”
梁昭无奈,只能催促他离开。
谢丞不仅不肯走,还耷拉下眉眼反问梁昭,“臣花了好大功夫才进来的,娘娘连一杯水都不请,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梁昭,“如果本宫没记错,好像是谢少师不请自来的吧?”
“既然谢少师称之前从未进过鸾恩殿,那只要谢少师赶紧离开,本宫便当今夜未曾见过谢少师。”
她甚至顺手帮谢丞拉开了支窗,方便他翻窗出去,“谢少师能进来,就一定有法子出去,本宫就不送了。”
“等等!”谢丞一急,赶紧关上了支窗,“若是被人瞧见,臣掉个脑袋事小,可千万别连累了娘娘。”
“此次,臣是有要事,才铤而走险来见娘娘。”
梁昭问他,“何事?”
“今日学堂之事,娘娘可有所耳闻?”
梁昭刚想开口,抬眸便撞进他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眸中,瞬间明白了这是他故意设下的圈套。
今天下午谢丞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苁蓉都说了,她家娘娘一直关注着学堂这边,一句话让他整天都心情好得不得了。
他想听梁昭亲口说,她确实一直在意学堂这边的情况,无论是为了长柏,还是其他无关紧要的。
不过他太熟悉他家昭昭了,一旦她看透了他的那点心思,便不会再配合,逼着她只会让她生气。
行吧,不说就不说吧。
谢丞勾唇一笑,话刚到嘴边,就听梁昭开口道:
“谢少师第一次来宫里授课,恰巧长柏也在,于公于私,本宫都有义务密切关注学堂这边的情况。”
“于私……什么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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