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丁缠金身上涂满了各种草汁用以养伤,身上也换上了洁净的麻袍。由于误打误撞摄入的草药与毒液,丁缠金的耐力变得很好,所以今天的精神也很抖擞。

原先只是华顶在练的石磨哑铃,丁缠金现在也会去过一把手。发现并无药力衰退的迹象。

那么,丁缠金今天就是去收集昨天采摘过的草药。回来与华伯一同研究如何将这份草丹配比出来。

丁缠金的气力见长,身上的背篓也换了个更大的一些。

做好准备,丁缠金就出发了。故地重游,他的心境却充满着对新未来的希冀。

大山里的资源并不稀缺,丁缠金脚力耕耘不辍,耗时半天就将昨天的草药采收完成了。

只是这次没见到那只乳白色的蝎子。丁缠金预感那是很重要的东西。

日色渐晚,丁缠金回到青花所在的草地,想了想,抱了几捆草回去准备种植起来,给青花提供居住的环境。

在草地附近,丁缠金还发现了一片赤红鲜艳的花。红的娇艳欲滴,有花无叶,直挺挺的,花瓣在里,花须却在外,弯曲着向上归拢。

奇怪奇怪。

丁缠金心里想着。不一会儿,一对鸟飞了过来,通体灰白,眼角带着绯红。

丁缠金听说过这种鸟儿。这是惊心鸟。雄鸟小巧,雌鸟雄壮。每年秋冬,雌鸟怀着幼鸟前往南方迁徙。然而雄鸟却坚持不了长途的跋涉,于是雄鸟便留在原地,任由雌鸟离去。

离别是伤痛的,雄鸟和雌鸟都会在这个时候进行道别。它们花丛上方盘旋交织,恋恋不舍,属引凄异,叫声不禁让人伤痛惊心。由此就被人唤作惊心鸟。

道别完成。雌鸟转身飞往南方,雄鸟驻足远眺雌鸟的身影,等到雌鸟身影缩成一个小点,雄鸟便失去了所有力气,扑通一声摔倒在了花丛里。死了。

丁缠金叹息。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弱小的时候面对无法改变的环境,只能一次次通过迁徙来保全生命的延续。而往往迁徙,就代表这离别。明年这个时候,又还剩多少故人呢。

丁缠金停止伤春悲秋,颠簸一下背篓,踏上归途。

一定要让族人强大起来啊。丁缠金这样想。

回到了华伯的家里,便看见华伯正在为青花用石头营造了一个独属于他的环境。

丁缠金笑呵呵的接过华伯手上的活。

“您老也不小了,就好好歇着吧。这些体力活就交给我们这些年轻人。您能够在耳边多唠叨两句,就是对我们最大的鼓励了。”

华伯也欣慰的笑了。

“今天草药收集的还顺利吗。好久没有研究草丹的配方了,你可得让我搭把手。”

“还是你小子好呀。知道给我这个老人家找点事情做。要不然,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啥咯。就琢磨着,要是死在上一个冬天,其实也不错。”

老人侃侃而谈,对自己的死生格外的看淡。

丁缠金也对华伯句句有回应:

“嗯,昨天见到的,都收齐了,只是没找见那种蝎子。您老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没有您的协助,我心里多少有点没底了。”

“华顶又和项举他们一块吃饭去了吗?项伯可别说这般丧气话。万一从今往后,咱们再也不用迁徙了呢。定居之后,看见顶子哥娶妻生子,多好。”

老人笑着点头。

“我已经吃过了,待会你自己把饭热热吃了吧。”

老人起身翻找缠金采集来的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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