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这一觉睡得少有的踏实,直到被队里那些姨姨婶婶们,用高亢喊声,叫自家下地汉子吃早饭的声音吵醒。

不过她今天特别慵懒,就是不想动弹,直到现在,她的身子都还处在一种酥酥麻麻的状态。

不过别家都在叫吃饭了,也该起了,玉莲磨磨蹭蹭的刚披上外衣,鼻子里就传来了一股小米粥特有的香甜味,这下子脑子虽然还不清醒,但肚子已经开始咕咕乱叫的造起反来。

声响正巧被端着两个大碗进门的田成听了的正着,他忍着笑,心道是了,莲儿还是昨天下午的婚宴上草草的扒过几口饭,早上又被自己好一阵折腾,要是到现在还不饿反到奇怪了。

玉莲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半是羞愧,半是感动看着他把一碗米粥和蛋羹放到床头,讶然道:“这些都是你弄的?”

田成温和的点着头轻嗯了声,在床边坐下道:“咱爸一早就去了学校,家里就剩咱俩了,你起不来床,我就随便弄了些!”

“可、可是……!”林玉莲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这太颠覆她的认知了。她就从没见过村子里有哪个男人进过厨房,哪怕只是烧一壶热水,那也从来都是女人的活。

这包括她那一向自诩开明的父亲,娘亲去得早,却也是她早早的就接过了锅铲把……。

好了,好了,别可是了!田成见自家女人一幅感动的表情,就打趣道:“你也别指望太多哦!熬个稀饭就是我全部的本事了,以后正儿八经的,还是得靠你来填饱肚子哩!”

其实他从八岁开始离家在外生活,师傅可不会惯着他,从来都是生活自理。

稍大一些后,还要连师傅的饭食也一起准备好,自然早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不过刚才妻子的惊讶表情告诉他,在不清楚这边习俗的情况下,自己还得悠着点才好,要不然什么时候犯了忌讳都不知道!

不过怎么说也是从十多岁就开始煮饭的行家,玉莲配着切得细细的咸菜丝吃了两口浓稠适当的米粥,当滑腻嫩弹的鸡蛋羹一入喉她就知道他在撒谎了。

她可太清楚这看起来越是简单的吃食,真要弄得香甜可口越是没那么简单,极费耐心和水磨工夫。

她自忖自己也得花上一些心思也能勉强办到,但肯定是没这个耐心的。

她忍不住的胡思乱想起来:“自己的丈夫到底从何而来,又有些什么样的过往……。”

父亲的那一番说辞就连乡亲们都将信将疑,更别说她这个知根知底的女儿了。

“爹爹”在老家给她定的娃娃亲什么的,她也从来就没当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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