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有些过于盛气凌人了,这是他刻意营造的外界形象。
高傲寡言的外在对他来说毫无用处,对手不是白痴,不会对他的冷酷有一丝一毫忌惮,反而会激起他们试探伯恩的冲动。
他已经拥有了杀手冷酷的一面,那个是最接近他真实的自己。而这份真实只会成为他的掣肘,塔莱尔对他的试探便是如此。今天这番表现绝对令他在战斧成员中树起一具值得依靠的形象,这为他接下来的打算提供便利。在详细了解战斧内部的情况之后,他遣散了这些无业游民,他的所作所为会发酵在两个帮派。
他当前的目的是建立自己的声望,直到一番临界,这股力量将帮助他实现一些目的。伯恩驱车刻意围着警署兜了几圈,直到看到那个身影——戴着金链子的臂爪头目。
他的名字不需要浪费笔墨,他绝计活不过今晚,这是伯恩扩大自己的势力的第一步。
臂爪的势力中心不在莫斯科,但绝对会存在一个统御手下的地点:一家夜店、一套别墅,足以容得下上百人集合的地方。
伯恩并不着急,金链子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别克商务,他只带了三名帮徒,距离太远伯恩无法观测他们是否有枪械;伯恩远远的吊在他们后面,这些黑帮成员在这个城市里闻风丧胆,不会有那么高的警觉性,但伯恩熟稔于追踪,他跟在相距三辆车位置的左后方。
车开出了市区,同路的车辆渐渐稀少。伯恩将车停在路边的一家汽车旅馆,继续追下去势必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伯恩在这家旅馆静待到深夜。
旅店的位置处于莫斯科北部边缘,顺着别克商务行驶的方向是一座农产品加工厂以及一个村落,这个时代人烟稀少的地界已然不多。在靠近北的方向已经驶离莫斯科,伯恩觉得那里大概率会是他们的落脚点。
事实说明伯恩的判断是正确的,可是没有奖励。但伯恩将为臂爪带去一份大礼。
黑衣、蒙面,这是伯恩身为孤狼的装束。他选择徒步,穿过高速公路旁的田地,笔直的朝那家工厂急行而去。
废弃的工厂伫立在远处,在深夜宛如一头已经死去的怪物,如果仅是一家农产品加工厂显然有些大材小用。没有任何光亮打扰黑暗的沉眠,伯恩靠近了这个建筑。在环着周围搜索一圈后,他终于向着内部搜索。
进入这家工厂的方式很多,伯恩选择了从高处,依仗着他的军刀和身手,他悄无声息地站在工厂最高处的通道上。
一个在高处持枪的男人担任今晚的守卫工作,看着下面边打牌边喝酒的兄弟,他显然有些意兴阑珊。可他今晚不会孤单了,一个幽灵靠近了他:他完全没发现有个人离他如此之近,他只觉得颈前有粘稠的液体。这是他的血喷洒而出。他算是比较幸运的,同他守卫的其他几个兄弟皆倒在他之前。
这是伯恩所能想到最安静的收割生命的手段,缺点就是难以掩饰的血迹。解决了高处的敌人,伯恩随即举枪击灭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黑暗吞掉了微弱的光,甚至连声音也消失殆尽。骤然而至的黑暗,如同精心编排的舞台剧缓缓拉开序幕,将整处空间笼罩在一片深邃与未知之中。这不仅仅是光线的消失,更是气氛的骤然转变,预示着即将上演一场惊心动魄的剧目。
伯恩成为了舞台上的主角,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被聚光灯捕捉,虽然肉眼无法看见,但那份紧张与刺激却通过每一个细微的声响、每一丝空气的波动,清晰地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尽管他们实际上并未亲眼目睹。
他如同一位经验丰富的演员,深知如何在这无形的舞台上展现自己的才华与魅力。他利用黑暗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穿梭于敌人之间,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误,如同舞台上的精准舞步,优雅又致命。配角们惊恐、迷茫、或是愤怒,殚精竭虑地扮演着引颈受戮的受害者。
这台剧目一开始即是高潮。伯恩手中刀似乎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但比他的身体更快。他是个天生的杀手,不仅仅是对他技能的赞誉。
谢幕的时候伯恩身体刚刚热了起来,出演这台戏目费不了几分功夫。这仅是刚刚开始,伯恩从不想过平静的生活,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由仇恨和冲突交织而成的复杂网络,每一根丝线都紧绷着,随时可能引发新的风暴。
他是玩弄仇恨的高手,这样东西拥有神奇的伟力。总会有人怀着仇恨找上门来,这是伯恩的目的。他要挑起战斧和臂爪之间的战争,愈发混乱的情势更利于他隐藏。
他没有耐心去调查、去暗地了解这两个帮派,他做事的手段干脆利落,背后的对手终会发现他、向他举起刀剑,伯恩只需要反抗,再将刀的主人杀死即可。
收拾完一切的伯恩离开了现场,依旧是徒步,他回到了之前落脚的汽车旅馆。
安静中的屋内亮起了一丝火光,伯恩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解决目标后伯恩搜了那几十具尸体,在那个戴金链子的男人身上他发现了有些奇特的东西——一个黑色的木哨。
哨子这种物件似乎不是这个年代的产物,何况还是木制的。它既不方便用来交流,而且也不如金属或合成材料制成的哨子效果好,唯一值得打量的是刻在哨子上奇特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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