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生前世或长久以来,我们与众生有了不同的牵缠和纠葛关系。
有的是互为彼此的关心、照顾、帮助而形成的善缘。
有的是彼此争执、抢夺、侵犯、伤害、凌辱、杀吃等种种形式而形成了的恶缘。
冤亲债主,历代宗亲,世人皆有。
许愿也不例外。
不止如此,作为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他,对另一个世界冤亲债主的执念,只会更多。
所以,当赵九歌说出童生大考的最后,文庙施展大神通可以沟通阴阳,让考生一睹冤亲债主的时候,许愿心底,那份甚至是仙子姐姐都不曾窥视过的心念,开始疯狂的滋长。
世人皆有遗憾,许愿又怎能例外。
只是,相对这个神奇的世界,许愿的遗憾,真的隔了两个世界那么远。
他从来没想过,也不曾奢望过。
可……
当这份外在的机缘突兀出现的时候,许愿足足用了两天时间,才消化的了。
不是觉得神奇,是不敢相信神奇。
怕最后期待的结果没有出现,空欢喜一场……
自从拎大锤的赵观心离开应来客栈之后,这两天,赵九歌终于过了两天的安稳日子。
客栈掌柜的在醒过来之后,以许愿都觉得尴尬的速度,给二人换了一件顶破天的上房。
天字一号房。
用老板的话说,这间房,那可是留给字牌拓印持有者预留的。
只是,这么多年,自从青山公子李隐白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有资格住这间房了。
如今将他拿出来,一是赔礼,二是,愿二位能沾青山公子一点才气,文运昌隆,拔得头筹!
掌柜的这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不止如此,掌柜的还特意在后院清出来一个单独的马厩,用来给许愿的那头老驴住。
许愿去看了,草料水槽,甚至是松软的稻草,一应俱全。
很满意。
在掌柜的殷切目光下,许愿跟赵九歌也没推辞,住了下来。
今日是童生大考的日子。
出发前,掌柜的更是谄媚的放了一盘开门炮。
用他的话说,开门红,愿二位公子,此一去,及第登科,所想之事,尽皆如愿以偿。
说实话,赵九歌虽然是县令赵明远的儿子,但他从来没这么高调过,面对这种场面,还是有些心里发虚的。
倒是看一旁的许公子,倒是坦然受之。
不仅如此,许公子还从身上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里面,在掌柜的满脸欣喜的期望下,摸出一枚油光锃亮的铜板,放到掌柜的手里。
“借你吉言,这是赏钱。”
然后转身,哗啦折扇展开,在掌柜的哭笑不得的表情中,潇洒离去。
今日的青山县文庙,两道门,全部打开。
四方百姓,目送自己家寒窗十余载苦读的学子,有序入场。
“许公子,小生惭愧啊……”赵九歌跟许愿后面,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
“又来了,大勺,跟你说多少遍了,没有妙龄少女喜欢一个整天张口小生闭口惭愧挂在嘴上的人。”许愿无奈的瞅着他。
“小生记下了。”赵九歌一脸认真。
深吸一口赵九歌身上独特的草药味
许愿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有啊,你又惭愧什么?”
赵九歌手中往上提了提斜跨的书袋。
“许公子本可以凭字牌拓印直接进入文庙,免去前两轮的试题,直接进入最后一题大考的,如今却跟小生在这里排队,小生汗颜啊……”
许愿目光一动。
“这叫什么话,兄弟嘛,就是用来麻烦的,再说了,直接进入最后多没意思,既然是大考,一定要从头坚持到最后,经历,亲身经历才有意思。”
赵九歌眼中顿时全是敬仰。
“今日大考,许公子一定能拔得头筹,我青山县头名童生,必定是许公子!”
许愿谦虚的摆了摆手。
“那第二名,一定是大勺你。”
“小生惭愧……”
还没进文庙,两人便在这里互相客气起来。
“刘公子,听到没,这里有俩要跟您争头名童生呢。”
就在这时,身后一群读书人簇拥着一个绿袍公子哥,刚好经过。
听到二人对话,顿时有人讥笑开口道。
绿袍公子哥闻言,扫了二人一眼,嘴角扯起一抹傲慢。
“大话谁都会说,但这童生功名,可不是靠说大话得来的。”
身后一群人马上附和。
“就是,刘公子可是将体内才气跟神通文字融合起来的人,只要等童生功名加身,才气转化成功名才气,那可是当时就能获得第一个文字神通的人,岂是大话说出来的。”
“而且,上个月新唐叛党祸乱我青山县之时,刘公子可是用才气便能砍下恶徒头颅的人,这俩土包子当时指不定吓的在哪儿瑟瑟发抖呢。”
“还头名童生,我看叫头铁还差还不多。”
“真当童生大考还考诗文啊,幼稚,那可是要看神通文字的潜质还有谁先悟出第一个文字神通的。”
“行了,跟他们说这些干什么,一看这就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还梦想一飞冲天的井底之蛙。”
这一番话出口,赵九歌脸色瞬间就耷拉下来了。
现在的他,跟前两天满世界躲三班衙役追捕的他,可不是一回事了。
如今,上到县令赵明远,下到姐姐赵观心,再没有一人阻止他参加童生大考。
赵九歌对童生功名势在必得。
谁都不能阻止自己考上童生,这是赵九歌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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